我整个人先是愣住了,思考着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和炎真相处的细节,在发现有些呼吸困难才又急忙提醒炎真把我松开。
这一次,得到了自由的我急忙躲到了福泽先生身后,生怕炎真再来个什么生命无法承受之重偷袭。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所以没有克制住……”
炎真发颤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说起来,他刚刚抱住我的时候整个人也在颤抖。
在我探头看他的时候,炎真眼中的泪水已经毫不遮掩地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炎真,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总觉得眼前的炎真和我记忆中差的有些多。
炎真的性格不是和纲吉有些像吗?
我昨天见到纲吉的时候阿纲也没像他这样,纲吉的表现就很正常啊!
至少在我看来,挺正常?
在我思想打岔的这一秒钟里,整个武侦办公室都传来了隐隐的抽泣声,大家像是被炎真传染了一样。
他们一个两个之前还视我为洪水猛兽,此刻却都变得温情起来,近乎所有人眼中里都带着一层水雾。
“我都说了,不能让这家伙这么早知道!”乱步先生吸了一下鼻子,说话带着鼻音。
“的确,要是炎真的话,两天都撑不到,估计在南星醒的那一刻就全部暴露了!”侧过头的国木田赞同地点了点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察觉到他说话时尾音也在发颤,“这个人真的什么都瞒不住!”
“福泽先生,你不觉得这情况很恐怖吗?”虽然我的心里也揪了一下,但很快就把整张脸都埋到了福泽先生的背心,又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大家好像都被什么多愁善感的怪物控制了!”
“的确如此,我可能也被控制了,和大家一起染上这种情感了。”福泽先生温柔地回应,“不过,这大概不是坏事呢。”
“什么呀……”我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发颤,不争气的泪水从眼角流出,沾湿了福泽先生的衣服,“怎么福泽先生也这样,这样的说法,太犯规了……”
“南星!你还活着太好了!”晶子姐冲过来揽住了我的肩膀,说着本该在我醒来第一天就告诉我的话语,“我真的担心死了!这十个月都没怎么睡好觉!你当时为什么不把实情告诉我们呢!你知道在听说使用异能力超过四十分钟你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的时候,我们多绝望吗!”
晶子姐的话让原本已经要止住眼泪的炎真再次哭了出来,他似是回到了当时的场景,险些就哭号出来了,武侦的众人也朝着我围了过来。
他们像是都有很多话要和我说,可所有人的声音混在一起,我唯一能听清楚的,就是大家都说了好多遍的,“太好了,南星还活着!”
在压抑的情绪得到爆发的时候,人是无法凭借感情去控制的。
光是让那些围住我的人散开就费了好大的功夫,更别说这种氛围还在这里,现在的我无论看到谁的脸、无论他是怎样的表情,泪腺都会再度崩坏。
真奇怪,我的眼泪怎么就像是流不完一样。
我什么时候这么能哭了……
也是因为这次的情感宣泄,我才从炎真的口中得知我能醒来有多么的不容易。
这件事又能让大伙多开心!
除去白兰外,没有人知道我使用异能力的时限在哪里。
毕竟在他们看到的“时空信”里,我并不是因为过度使用异能力死去的。
在另外的世界里,我的生命是和白兰绑定在一起的。
在那个世界,白兰被纲吉杀死之后,平行时空的我迅速衰老,变成了皮肤干瘪,容貌丑陋,只有一层皮包骨头的老太婆,那形象真可谓简直就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老巫婆。
在那个世界,就算白兰死了,对魔女的讨伐还是没有结束。
我变成那副模样还能活着,更像是侧面证明我真的存在“魔力”一样。
我生不如死地活着,而刚成为救世主的彭格列家族的首领,却因收留了我被质疑。像是只要在魔女的身边,英雄也会被蛊惑,成为下一个迫害世界的魔王。
当然,那些不过是别有用心的人想让彭格列首领把魔女交出去的说辞,不过是他人试图夺取魔女、利用魔女力量的说辞。
在那只剩下绝望的生活里,平行世界的我祈求了彭格列首领一件事——
让魔女彻底从世界上消失,魔女得到一场名为永眠的解脱……
在样的情况下,彭格列的首领按照魔女的意思,以审判的方式带去了最温柔的死亡。
毕竟,在温暖的火炎焚烧魔女之前,她已经到了名为死的安宁。
因众人收到的时空信都只有片段,在把故事完整拼凑在一起之前,他们记住的只有“魔女最终是被彭格列的首领杀死,也只有魔女死亡,世界才能彻底和平”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