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福泽先生在横滨的话,事情一定不会发展到现在这样,他一定会有更好的方法。”我伸手环住了纲吉的腰,“至少,福泽先生能把所有人都安排到正确的位置上,不会像我这样连自己的社员都保护不好……”
他们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我成为武装侦探社的社长呢?
明明有那么多更好的选择,无论是谁坐在这个位置上,都能比我干得好……
“福泽先生经营武侦九年多了,南星才刚刚接手,怎么可能一样?”纲吉轻声道,“南星不是福泽先生,福泽先生作为社长的时候武装侦探社有它的辉煌,轮到南星也会有特别的光彩,还是那种只有南星作为社长才会有的色彩。”
“……”我把脑袋埋进纲吉的脖颈没再说话。
“福泽先生不会责怪南星的,他是相信南星才把武装侦探社交到南星手上的。”纲吉说着我不曾告诉任何人的担忧,安抚着我不敢展露的不安和愧疚,“武装侦探社对于福泽先生很重要,武装侦探社的社员们对福泽先生来说更重要,所以福泽先生是不会把它交给不信任的人。我想福泽先生一定设想过许多南星会遇到的困难,且相信南星能战胜它们,他相信无论经过怎样的挫折南星都能保护好武装侦探社。”
“……”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无论是织田先生还是与谢野小姐,都会再度回到南星身边的。”纲吉笑了起来,“所以现在的情况算是……对南星的一种磨炼?名刀都是要浴火淬炼的,南星只是在经历这一过程而已。”
“……”
我从来不知道纲吉这么会安慰人,能说出在我听起来如此有温度的话语。
就像一个攀登者遇上了暴风雪,丢失了很多装备,开始自暴自弃的时候遇上了曾攀登到顶峰的人,作为过来人的前辈,他准确安慰攀登者,给予了他必要的信心,让他拥有了继续攀登的勇气。
我从纲吉这里得到了勇气,从他这里得到了力量。
这是我从未想过的事情,不仅觉得惊喜,还觉得欢喜。
“好些了吗?”因为我一直没说话,抱着我的纲吉左右摇了摇。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
“那就不要继续自责了,不然大家会担心的。”
“嗯。”
“那么,我们今天回去住吧?”
“嗯……哈?”因为话题转换得太快,我猛地抬头看着纲吉。
“南星答应了呢。”纲吉笑眯眯的。
“你套路我!”我蹙起眉头立马回绝,“不行,阿纲不能出院!万一什么时候又发烧昏迷怎么办!”
纲吉已经是白兰的目标了,离开医院,就等于完全暴露在危险中了。
现在最安全的做法就是等时机成熟,直接把纲吉从医院转到港口Mafia大楼,由港口Mafia负责保护。
“夏马尔医生也说了我需要静养啊,在医院的话我是没法静养的。”纲吉据理力争,“在家才是最舒适的环境,没有消毒水的味道,睡觉的时候也能很安心,南星就在身边,不会去想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我没法一直在家里,没法时时照顾阿纲。”
“那我换个说法,等待南星回家会很开心,没空去想乱七八糟的事情。”
“阿纲……”
“我真的不想待在医院里。”纲吉态度坚决。
“……”
说起来,如果真的把纲吉送去港口Mafia那里,无论我的计划顺不顺利,我们都很难再见到了。
就是说,这段时间可能真的是最后属于我们的时光了。
“……我去问问主治医生,如果对方说可以的话,我再考虑。”
短暂的思考后,选择妥协的我给出了一个答案。
我没有立马询问夏马尔,而是准备晚些时候独自去他的办公室询问。
毕竟他和纲吉是旧相识,当着纲吉的面保不准他会因纲吉的眼神被迫给出一些建议。
我在傍晚的时候去找夏马尔,刚准备敲门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我见到了一个金发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因为他的长相过于亮眼,我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男人原本是笑着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神令他不悦,他那带笑意的琥珀色眼瞳在看到我之后立马变得冷冰冰的,带着我能感觉到的敌意。
因我冒犯在先,又在狭窄的门口相遇,我便后退了一步,低头让他先过。
也正是这个动作,让我注意到在他的腰上露出了一小截类似鞭子的东西,显得鼓囊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