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恕抬起眸子,静雪山庄近在眼前,站在这里都能看见庄子门口走动的人影。那又怎样,只要她想,她现在就能进去找到任流白,把他脱光了压在身下狠狠蹂躏,问他喜欢还不够吗,为什么非要得寸进尺?然后听着任流白的呼吸和心跳都乱成一片,语无伦次地向她求饶。求饶她也不会停下。
但她没有。她来静雪山庄只有两个目的,查清真相,拿到天书。任流白不是她的目的,所以她不应该为此分心。
李恕转身离开,向着捕星司的方向走去,然而越走脑海中关于那晚的记忆越清晰,任流白的面容、身体、声音,任何细节她都想得起来。
李恕没法欺骗自己,其实她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不是喜欢和爱有什么区别,而是这份感情在她心中占了多少分量,是后面那句——“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自从李问心出事,李恕所有的心力都只为了一件事情,拿到麒麟血复活李问心。承认喜欢任流白,她只需要享受这份感情;承诺永远不会离开任流白,她就要对这份感情负责。
就像阿娘对她一样。就像她对阿娘一样。
李恕心底的烦躁慢慢退了下去,第一次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第104章孕丹你要把我们俩都害死了。……
罗刹走进丹房,魑魅坐在她的桌上,一条腿踩着桌边,另一条腿垂下去晃来晃去。而她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果然又倒了一地,有几只瓷瓶还摔碎了。
罗刹沉下脸:“滚出去。”
魑魅岿然不动,虽然脸上挂着微笑,说出的话却十分阴阳怪气:“这不是我们的大忙人么,怎么有空回来了?”
李恕离开魔界时下的命令仍旧是魑魅需要听从罗刹差遣,魑魅怎么想怎么不服气,他哪里比不上罗刹了?所以他隔三差五就要过来骚扰罗刹,坚决贯彻他不好过,罗刹也别想好过。
“知道自己闲,就去主动找点儿事做,免得又闲又讨人嫌。”
“我的事都做完了,反观某人,是有多没本事才会每天都这么忙,真想让尊上看清你的真面目。”
两人正在针锋相对,门口响起侍从的声音:“右使大人,您有尊上的传信。”
罗刹将信接了过来,侍从准备退下,魑魅拦住他眼巴巴地问:“我的呢?”
侍从不解:“您的什么?”
“尊上给我的信呢?”
“尊上只传了一封信回来,写着要给右使大人。”
魑魅的脸垮了下去,抽出骨刀架到侍从脖子上:“你是不是看漏了?回去给我好好看看。”
侍从额角抽搐,好在他也不是第一次遇见魑魅发癫了:“尊上确实只传了一封信回来,您可以亲自过去查看。”
魑魅调转骨刀指向罗刹:“把信给我,让我看看上面到底写了谁的名字。”
罗刹哼笑一声,把信夹在指间:“请问左使大人,你识字吗?”
“你看不起谁呢!”魑魅勃然大怒,他认字是不多,但也不至于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得。对着信封上的“罗刹”二字研究半天,甚至还偷偷数了笔划,魑魅不得不接受这个惨痛的现实,确实不是给他的信。
“别得意,指不定信里写着让你立刻马上滚出魔界,再也不许回来。”
罗刹懒得搭理魑魅,拉开椅子坐下,阅读李恕给她的传信。
“长生丹?”罗刹拧起眉头,当初她还是白羽观弟子时,曾想亲自将内火丹的研制方法拿给甘行芳过目,但是那时甘行芳已经闭关不见外人。
也就是在那种情况下,杨璞主动提出可以代为转交。他是长老座下亲传内门弟子,他的请求自然要比罗刹更受重视。
罗刹相信了他,对他满怀感激,可是杨璞却将研制方法据为己有,以此名利双收,无论罗刹怎么解释都没有人相信她才是内火丹的真正研制者。
一晃多年,没想到再听见白羽观的消息竟是这样。罗刹捏紧信纸,一边觉得长生丹之事棘手,一边又忍不住从心底生起一股残忍的快意,她终于等到机会了。
魑魅看着她的表情,忍不住凑过来问她:“信里写了什么?你怎么看起来又开心又不开心。”
罗刹觑他一眼:“把你的手从桌上拿开,你手边那瓶药很珍贵,要是把它摔了我绝不会放过你。”
魑魅最不怕的就是威胁,罗刹越不让他做什么他就越要做什么,闻言一把抓起药瓶:“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你再不说我就把药摔了。”
“放下。”
“啪。”
魑魅松开手,药瓶在他脚边四分五裂:“是你让我放下的。”
罗刹微微一笑:“对,你做得很好。”
魑魅眉头一皱,觉得不对。正常情况下罗刹应该打他才是,怎么反过来夸他?没等他想明白原因,忽然感觉胸口奇痒无比,伸手挠了一下,结果不仅是胸口,整个人都痒了起来。
“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瓶里装的是痒痒粉,你越挠就越痒,越痒就越停不下来。不过只要你忍着,大概两个时辰药效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