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沅的脑中尽是混乱的东西,连简单的词句都组织不出来,目光对上沈长凛深暗的眼眸时,思绪更是杂糅成了一片空白。
她将樱唇抿了又抿,许久才细声说道:“我累,叔叔……”
话音落下后,承受的界限也终于到顶,谢沅紧阖上了眼眸,贝齿也深深地咬在了一起,但眼泪还是不住地要掉。
她被将要失态的恐惧逼得欲死。
然而下一刻,沈长凛就将谢沅揽了过来,他的指节修长,轻柔地拭去她的泪水,让她整个人都半靠在他的怀里。
这样的动作亲密,但一点也不失礼。
最重要的是,挡住了其余人的目光。
沈长凛带着笑意,轻声说道:“时候不早了,家里的孩子不习惯晚睡,要受不了了,下次再叙吧。”
说这话时,他像极了一位温柔的叔叔。
但走出待客厅,将她抱上车后,沈长凛就将谢沅的裙摆推了上去,他亲手帮她脱下湿透的衣物,然后将人用给婴孩把尿的姿势,抱在了怀里。
谢沅再也控制不住。
她沙哑着嗓子,哭着唤他:“叔叔,别……”
男人的眸色晦暗,声音微哑,只是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沅沅?”-
沈宴白在公司待了整整一天,回到家中时,已经过了十二点,但谢沅和沈长凛都还没回来。
他有些困惑,给沈长凛那边拨了电话。
沈宴白坐在客厅,开口问道:“叔叔,您和沅沅都还在外面吗?”
“嗯,”沈长凛声音很轻,“已经在路上了,你累了一天,没事就先睡吧。”
沈宴白紧忙说道:“我不累,叔叔,没事,我等你们回来。”
他应得很快,沈长凛那边却是沉默了片刻。
车窗似乎被打开了,夜风的声音很明显,但不知怎的,风声中像是掺杂着少许低泣声,那是一种压得很低的哭声,带着点甘甜黏腻的意味,隐隐约约,顷刻又消失了。
沈长凛声音微哑:“好,辛苦你了。”
听筒带着少许过电的声响,叔叔轻柔的声音也紊乱得透着磁性。
挂断电话后,沈宴白终于是确定刚才的声响只是信号的问题。
他站在露台边抽烟。
约莫半钟头不到,谢沅和沈长凛就回来了。
沈宴白将烟掐灭,回过身就看到了谢沅哭红的眼眸,她身上披着的是沈长凛的外衣,里面像是什么也没穿,露出半截白皙的腿根,柔腻得惊心。
下面是绑住长筒袜的腿环。
深绿色的环扣,缀了一颗剔透的绿钻,明丽夺目,令人移不开眼。
沈宴白的呼吸微滞,一时之间愣怔在了原处。
但他还没反应过来,沈长凛就将谢沅带上了楼,他站在她的跟前,像哄孩子似的低声跟她说了些什么,然后轻轻擦净了她的眼泪,便牵过她的手。
谢沅的眼尾湿红,他刚将她的泪水擦净,眼眸里的水汽又氤氲出来。
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怎么都停不下来。
连沈长凛都觉得棘手,他哄着谢沅上楼梯,走到二楼时,方才得空看向沈宴白,跟他说道:“稍等一下,宴白。”
沈宴白手里还执着烟蒂,他站在原处,愣怔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能回过神来。
如果不是胃里还有些作痛,他都想给自己一巴掌,看看这是不是在梦里。
谢沅……方才是怎么了?
她到底是他的妹妹,他应当对她关心些的。
但不知怎的,沈宴白的脑海中全剩下那根深绿色的腿环。
谢沅生得很瘦,白皙的小腿也是,看上去根本没什么肉,可被腿环轻轻勒过后就不一样,会绷出一个微弱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