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沅吓了一跳,她抿了抿唇,从高脚椅上下来,然后去迎他:“哥哥,你回来了。”
她没想到沈宴白会这么早回来,内里的衬裙还是睡裙,领口的前方是嫩白的雪肤,但在黑色蕾丝和蝴蝶结的边沿,可以窥探到禁忌的浅红痕印。
谢沅拉紧外套,将拉链一直拉到锁骨处。
“哥哥,你用过午餐了吗?”她抬起眼帘,“如果没有的话……”
沈宴白的眸底晦暗,带着些谢沅看不懂的情绪,她蓦地有些怕,话音也越来越低。
但谢沅的话还未说完,沈宴白就低声打断了她:“把衣服换掉,谢沅。”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点冷意。
谢沅的眸光颤动,她的樱唇紧抿,脸色也瞬时就白了下来。
这段时间沈宴白待她很好,她都快要忘记他从前是怎样厌烦她,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
谢沅的指节收紧,她低下眼眸,声音低弱地应道:“好,哥哥。”
她一句话也没有多问,也没为自己辩驳,回身便上了楼,看起来好像什么情绪也没有,但沈宴白看见了她上楼时抬起来擦眼泪的手臂。
他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情绪。
方才的话语近乎是本能般言说出来的,过去片刻后,沈宴白自己都不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情绪躁郁,像是起伏的波涛,来回地翻腾。
这是在家里不错。
可谢沅是个姑娘,还是个已经发育成熟的大姑娘,有些事情,她应该明白,和男人之间的边界,她更应该懂得。
如果方才回来的叔叔,见到谢沅这幅打扮,他会怎么想?
沈宴白的思绪紊乱烦躁。
沈长凛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了,叔叔禁欲克制,多年来不近女色,更不可能对一手养大的谢沅有什么想法。
可这不代表谢沅就能不重视边界。
叔叔跟她到底是没有血缘的,不是吗?
谢沅过了一刻钟左右才下来,她的眼眶微红,神情乖顺,柔弱地唤道:“哥哥。”
她换了身连衣裙,裙摆落在膝边,看起来很得体。
这时候应该说些话安抚谢沅的。
但看着那将要跟裙摆融为一体的雪肤,沈宴白的情绪更加躁郁,他低声说道:“继续用午餐吧。”
谢沅轻轻点头,她撩起裙摆,坐回到高脚椅上。
只那双水眸,再也不灵动地闪烁,她安静地执起餐叉,用完午餐后便又上了楼。
沈宴白抿了抿唇,想跟谢沅说些什么,但她走得很快,神情还带着些脆弱,他到底是没有言语。
他最近都不会出远门,事情又已经忙完,总能找到合适的时机跟她好好谈谈的。
沈宴白点了支烟,站在露台边慢慢地抽-
沈宴白就下午有空,没在家里待多久,又出门离开。
谢沅听到轿车发动的声音,方才从薄被里冒出头,她的眼眸红红的,神情也带着些难过。
她犹豫了好久,晚间要不要下楼用餐。
现在沈宴白走了,谢沅才敢从卧室里出来。
她午餐没有吃好,还不到三点就有些饿,她去楼下拿了一盒冰激凌,坐在起居室的地毯上,慢慢地吃了很久。
明天就要去瀛洲了。
秦老先生忙碌了大半年,难得有空。
谢沅不想见到他时太萎靡,她吃完冰激凌,就又爬到了床上。
瀛洲那边的东西很齐全,沈长凛只在她的小行李箱里装了很多裙子。
其实谢沅在瀛洲至多也只待半个月,秦老先生很忙碌,除却疾病,只每年夏天会得空在那边待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