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沅第二天没有起得来床,临到十二点时,她才撑着手臂坐起身子,凌乱的记忆像是一场青梦往脑海里面钻。
一想到昨晚意乱情迷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的脸庞都透着薄粉。
今天沈长凛要出门,事情很多,又知道谢沅起不来床,没有跟她通电话,只提前给她发了消息。
谢沅扫了一眼屏幕,就把屏幕按灭了。
她的脸上原本透着的是薄粉,看完他发来的消息后,渐渐要烧成熟红。
谢沅感觉七窍都在生烟,腾腾地冒着热气。
她的手指收紧,须臾再度松开,呼吸也调整了好几回,才提起勇气再打开屏幕,跟沈长凛回消息。
【我没有不舒服,叔叔。】
发完消息谢沅又把屏幕给关掉了,她可不想在下一秒接到沈长凛的电话。
好在他这会儿应该还在忙,也没空回她。
谢沅把手机放在床边,匆匆地就洗漱换衣服,准备去楼下用午餐。
昨晚睡得迟,今早也没用早餐,她曾经饱胀的小腹都空空地扁了下来。
谢沅踩着兔子拖鞋,头发也没好好梳,就走下楼梯,全然没有留意到,有一缕头发高高地翘了起来。
到楼下时,她才瞧见沈宴白也在家。
谢沅很后悔,早知道她还是多等一会儿沈长凛的电话了。
沈宴白瞧着像是刚从外面回来,他低垂着眉眼,桀骜的气质被西装压下,竟是有些文质彬彬。
他轻扯了扯领带,饮了少许咖啡,仰头时才发觉谢沅下来了。
沈宴白站起身,看向谢沅,缓和着语气说道:“你过来用午餐吧,我用完了,马上就走。”
他是第一次用这样温和的口吻对她说话。
谢沅却没能感知到暖意,她曾经做梦都希望有朝一日,沈宴白能够温柔待她,可是现在她见到他就觉得害怕。
她低下头,神情有些不自然:“好。”
谢沅的手从扶梯上落下,然后轻轻地走到餐桌旁。
她的乌发浓黑,末梢微微打卷,明明隔了些距离,沈宴白还能闻嗅到那如花朵般馥郁的发香。
他第二次的体检报告还不是很好,最近有在试着戒烟。
沈宴白的烟瘾不是很重,因此戒烟也不是很难,但在谢沅从他身畔走过时,那藏在心底的暗瘾忽然又烧了起来。
他的指节轻动,下意识地就将抽一支烟。
沈宴白克制了片刻,声音微哑:“最近云中校庆,你是不是要回去?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将那边的邀约退掉。”
他其实没什么话能跟谢沅说。
这么多年来,沈宴白的目光都从未落在家中这个名不副实的妹妹身上,就算有也是厌烦。
谢沅来沈家的第二年,他才知道她是自己考上云中的。
而不是沈长凛给她安排进去的。
只是在将要离开时,沈宴白脑中突然就浮现出了这桩事。
谢沅的性子很柔弱,尤其是对于他,她是很习惯退让的,沈宴白不想去究这有几分是因为他自己,有几分是因为他是沈长凛的侄子。
她很敬重沈长凛。
当初沈宴白说很难听的话,谢沅也从来不多言,并不是因为她性情多温和,更多的是因为他是沈长凛的侄子,是他在沈家的哥哥罢了。
沈宴白以前从来不去细想,现在也渐渐明悟。
这回的事也是一样。
谢沅坐在餐桌前,神情还有些愣怔,须臾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她抿着樱唇,摇了摇头:“您不用这样麻烦,哥哥,我到时候有事情……可能不会去参加的。”
谢沅读书时朋友并不多,她性子慢热,到快高三时,方才和同学们熟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