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很明显。
霍阳心底的郁气陡地被吹散。
他没忍住笑了出来,散漫地说道:“沅沅赶明上山城那边玩,记得报我的名字,保准你畅行无阻。”
霍阳讲话漫不经心,带着一股调调。
就是说正经的事,也会有种很奇异的感觉。
谢沅坐在副驾,微微向后倚靠,她眯着眼眸说道:“好,谢谢你,霍阳哥,我一定会报你名字的。”
她摇头晃脑,手里的冰激凌也晃来晃去。
霍阳是玩赛车的,对F1的赛事更是如数家珍,他不是沈宴白那样的性子,好好的跑车,也要开得四平八稳。
他总喜欢将车开得很快。
但这个晚上,霍阳却开得很慢,半小时就能结束的车程,他绕来绕去,足足开了一个小时。
谢沅都有些疑惑。
她轻声问起时,他声音散漫地应道:“哥哥看错导航了,还多问。”
谢沅下车,很礼貌地跟霍阳挥手说明天见。
她不知道的是,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这个回程永远都没有终点-
在瀛洲玩了十天后,沈长凛过来接谢沅。
他来的那天很高调,手里捧着一束很大的白玫瑰,乘着微暗的夜和粲然的星子,从车上没什么顾忌地走下来。
沈长凛是多尊崇贵重的人。
他不止出身矜贵,禁欲克制,多年都不近女色。
于情爱事上是再冷淡不过的人。
然而所有人都看得见,沈长凛是如何将花捧给谢沅,又将人温柔打横抱起的。
因为是两家人间的私宴,所以设在了二楼的露台。
谢沅听说沈长凛要来,找了借口离开,其实就是下去接他。
她是个很害羞内敛的孩子,可被沈长凛抱起时,眼眸里尽是幸福,手臂环住男人的脖颈,声音柔软地唤道:“我也很想您。”
霍老先生都忍不住笑叹一声:“真是璧人!百年好合,百年好合!”
霍阳从洗手间过来,恰好错过这一幕。
但听到祖父的话,他垂下眼帘,到底没有多言。
快到二楼时,沈长凛才将谢沅放下来,她捧着玫瑰花,坐在他的手臂上,声音软软的:“要被看到了,叔叔。”
“好。”他轻吻了吻她的小脸,揽过她的腰身带人进去。
私宴已经将要结束。
谢沅的小行李箱也早就被收拾好。
沈长凛进去以后没有多停,只朝着外祖父秦老先生轻笑一声:“沅沅我先带走了。”
谢沅捧着白色的玫瑰花,跟众人说再见:“外公再见,霍爷爷再见,霍阳哥再见。”
她的笑颜柔美,令人想起春日盛放的花朵。
被娇养的花,到底是开在了浇灌她的深春里。
谢沅这一次来瀛洲非常乖,每天都有主动跟沈长凛发消息、打电话,拍的许多照片也都最先发给他看。
上了车后,她坐在他的腿上,还在继续跟他讲今天发生的趣事。
回到家时是十点半左右。
沈长凛先给谢沅洗了个澡。
沐浴过后,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仍然没有睡意。
谢沅很放松地舒展身躯,轻晃着小腿,柔声跟沈长凛继续讲事情:“我是不是很厉害,叔叔?我坐过山车了,你坐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