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生愣一愣,不知说什么好:“……”
“以后你怎么办?”
“什么?”
“他们又要欺负你了。”
林砚生抱紧书包。
彼时的罗耀山还是个少年,皮肤黧黑,身上一点纹案都没有,剃平头,他望住窗外一阵,说:“林砚生,百忍不会成金,只会变成任人践踏的烂泥。”说完,他下车去。
之后再听说“罗耀山”这名字已是数年后,当时他开了第一家店。
数年过去,站在时代浪潮上,成倍扩张。
据说现今在他手中有十几家夜总会、桌球室,还在筹办电影公司。
男人走他们前面,抽烟,灰白呛人的雾飘过来。
“谢谢。咳、”林砚生忍着,“……我真不知要怎么谢你才好。”
罗耀山闻声转头。
见他这样,既错愕又在意料中地笑笑,随即把燃了一半的香烟丢在地上,碾灭。
说:“举手之劳而已。哪天你请我吃碗猪脚面就好。”
看他一眼,又改口:“今天好热,要么,请我喝水?”
林砚生连忙地:“好、好。”
很快买好三听汽水。
隔着车流,举目看去,罗耀山在和秦舜交谈,又点了一支烟,不知说什么,笑起来。
走近就听清了。
罗耀山:“……稳重?你说爱哭鼻子的小砚生?”眼底是缅怀。
林砚生急忙冲过去,“不要说我坏话!”
罗耀山:“哈哈哈哈哈。”
。
回到家。
第一件事是检查秦舜是否真正全须全尾。
秦舜站原地,像个人偶,任由摆弄。
他几次想问话,却找不好时机。
“怎么有淤青!他们打你?”
“搬东西时磕到了。”
“有没有人让你吃什么奇怪的东西?”
“没。”
逐一询问。
秦舜一边回答,一边想到纹身男在马路边同他说:“你叔叔还是没变。他以前就这样,看什么都简单,觉得这世上人是人,畜是畜。泾渭分明。真是个老实人。——要不是因为你,他怕是一辈子不会找我。”
他害叔叔欠下好大的人情。
他闷声问:“叔叔,那个人,怎么办?”
“谁?”光在考虑秦舜,林砚生一时没反应过来,“哦,你说罗耀山。”其实他也不知道,还是嘴硬,“我会解决。”
怎么解决?
秦舜嘴唇抿成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