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极了。
秦舜简直像一颗巨大的、在剧烈跳动的心脏,又像未知生物,疯了似的,在往他被撕开的灵魂里钻。
“叔叔,您亲手打开看吧。”催促他,“叔叔。”
他抗拒,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的脸绝对被眼泪糊成一团。
绝对丑的不像样。他想。
这时。
慌乱间,濡软的东西轻轻地印了一下他的额角,接着是眼睛、脸颊,四处胡乱地在寻找什么。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是嘴唇。
如遭雷殛。
呆了一呆。
林砚生霍然挣扎,被制住。
使劲到涨红的、侧偏的脖子上的筋崩紧,血管一跳一跳。
“秦舜!!!”
他惊惧。
秦舜着了魔地要吻他。
“砰。”
一声闷响。
林砚生看向自己手上的铜镇纸。
这样不锋利的东西,竟然把秦舜的眉骨砸出一道口子,淌下鲜血。
一切戛然而止。
秦舜没动。
血流进眼睛里也不管。
他深深地望住他。
过很久,密长的、沾血的睫毛才缓慢地眨了一下。
“滚。”
林砚生说。
终于,秦舜放开他。
说,“对不起,叔叔。”
“滚。”
他又说一遍。
秦舜脸色惨白。
起身,极之安静地离去。
这场分别相当潦草。
秦舜从林砚生的生活里杳然地消失了,像死。
直至五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