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崇将一块笋送入口中,对她神秘一笑。
第二日他们又回到那竹林。
“说吧,你准备怎么做。”
“我想过了,既然走遍整座山都没有入口,那便只有一个可能:此处有两个阵。”
“两个?”
黎崇点点头:“外面一圈迷阵,使人一但踏入,便会不自觉地走出来。里面一圈幻阵,模拟周围景象,遮盖内部真实景貌。”
“所以呢?你的办法是……”
“烧山。”
“烧山?!”李遇犹豫道:”这……这不好吧……”
“当然不是把整座山都烧了。来,你拿着这个。”
说着黎崇递给她一个火折子,随后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将火折子绑在树枝的一端。
“咱们一路走,一路在地上烧出焦痕。此处潮湿,火折子的火也微弱,并不会点燃草木。只要咱们把这座山再搜一遍,就会……”
“就会画出里面幻阵的范围!”
黎崇笑眯眯地拍拍她的头:“我们李遇真聪明。”
李遇面无表情,拍开他的手:“少起腻子。”
接下来又是一个月。
其实画到一半,就能明显看到半圈未烧过的边界。
只是黎崇说,幻阵一般都带有迷阵之效。将范围全部圈出,找到阵口,才好破阵。若非从阵口进入,极易在其中迷失。
整整一个月,他们在后山的背风坡面,画出一个直径约百米的圆形范围。
得到范围,黎崇在旸谷居院内用石子和沙堆模拟出地形。
“沙堆为后山,这圈石子即是幻阵。明离北侧有离殇河,西侧垣山为众多河流发源地,坎水西和坎水北都符合。秦西南多山地,艮山无法判断。此处刮东南风,但幻阵位于背风坡,只能吹到东北风和西南风,所以排除东南巽,推得大阵按先天八卦图所布。”
李遇蹲在一旁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黎崇将罗盘摆放在沙堆旁,接着道:
“若按先天八卦,生门在东北,为震。可此阵由双阵组成,分为内阵和外阵。外阵立于天地,内阵自成一方。后山位内阵之南,所以要将卦图顺时针旋转,将西北艮对准南方。此时生门也跟着旋转,变为实际的东方位。说明幻阵的阵口,在东。”
说着黎崇圈出一点,李遇摸着下巴,又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黎崇站起身,将她拉起:“走吧,咱们去会会那双阵。”
后山。
两人站在一条分明的交界处。
界线以外,地上焦痕笔直清晰,界限以内,焦痕凌乱不堪。
黎崇抓起李遇的手腕:“再往前走便进迷阵了。根据罗盘显示,此处正前方即是幻阵东,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迷阵里笔直地走向幻阵口。”
一迈入迷阵,罗盘果然失灵,没有规律地旋转起来。
黎崇收起罗盘,看着地上凌乱的焦痕,拉着李遇向前走去。
只见黎崇前行一步,接着后退两步,又前迈三步。以此为规律,不到两分钟,他们竟真的走到幻阵边缘。
地上的焦痕在一条界限处齐齐戛然而止,很明显,没有焦痕之处,便是幻阵内部。
“若我们方才稍有偏离,走入的便是伤门或休门,极有可能困死在里面。怎么样,信我吗?”
“信你啊。”李遇理所当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