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安大喊了一声,但纪景和照旧头也没回。
当真是小看纪景和了,他远比自己想得要薄情寡义。
褚瑜安,你真下贱,下贱到在这种人身上耽误了数月都看不清楚,甚至一次又一次的放下身段,只求他能多看自己一眼……为何非要撞了南墙才肯悔改,为何时至今日才愿意彻底相信。
他不是早就如此吗……落得今日下场,你真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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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景和不知道她是从哪里知道他与褚行简的事情的,也不知她是从哪儿得知褚行简入了诏狱的消息。
如今事态复杂,他已分不开心思再去研究,解决当事要紧。
迈步走进,阴森渐渐包裹住全身,与外界的燥热截然不同,霉腐与血腥气夹杂着寒气扑来,常年潮湿的石壁在火把映照下泛着青黑的光。
时不时回荡着几声尖锐的呻吟,宛若厉鬼索命。
见纪景和出现,一旁才坐下打算喝口茶休息的千户,连忙站起上前迎接。
“上刑了?”
“没有没有,按照您的吩咐,只是口头审问。”千户弯着腰,恭敬道。
纪景和:“可还有什么人来过?”
千户:“自从辰时小严大人来过之后,就再没有人了。”
纪景和看了眼千户,并未说话。
严凌与他师出同门,被弘文帝指为了协同审理。
“在案件没有结果之前,他永远都是当朝首辅,若是开口要求什么,你们必定要满足,明白么。”他嘱咐道。
千户暗中腹诽,嘴上提起一抹不明意味的嗤笑,嘴上却仍旧一副百般听命的样子,“是是是,下官一定。”
纪景和摆手,待千户退下后,抬脚去了关押褚行简的牢房。
诏狱阴寒,虽有床铺,但到底简陋,褚行简端端坐在桌子旁,背对着门外,似是在闭目养神。
隐约感知到门外有人,睁开眼向外看去,原来是纪景和。
他吃力站起,等着一旁锦衣卫开门后,与纪景和一同入座。
“我还以为咱们爷俩得在刑架见面。”褚行简苦笑,抬手给纪景和倒了杯水。
纪景和伸手一摸,凉的。
褚行简关进诏狱快两日了,今日还是头次见到自己这位女婿,如今罪名摆在哪儿,两人相见倒显得尴尬。
他原以为,纪景和是不愿见他的。
徐云的事情他动机充分,当初纪景和能毫不犹豫地答应他的话,面上是说想要进内阁,如今看来,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真正想干的事情是趁此调查他。
纪景和正要开口问,却未曾想被褚行简先开了口:“调查的怎么样?把我的罪名确定下来了?”
纪景和正欲回答,察觉褚行简还有动作,便没轻易开口。
褚行简:“玉娘找你了么?家里两个孩子是不是还不知道我的情况。”
纪景和怪于他手上沾水在桌上写下的字,当即顺着回答道:“她刚知道,方才还在诏狱门口说是要见你,我叫人把她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