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在机身上轻轻摩挲,突然碰到什么痕迹。
槐蔻翻过来仔细一看,这才发现打火机的底部居然刻了一串字母,不是漂亮的机刻,是一个人一笔一划用力刻上去的。
有些潦草,也很粗糙,看痕迹,应该有段时间了。
不知道陈默什么时候刻的。
字母很长,所以要刻的很小,槐蔻费了很大劲,才终于看清上面的单词。
她没有查手机,就凭借自己傲视群雄的雅思分数看懂了意思。
“Ainctvolo”
一座死火山。
有点不吉利。
槐蔻不知道陈默是想指代什么。
是觉得自己是一座永无天日的死火山,还是只是中二期时的青春伤感?
槐蔻一时之间无法把这个单词与那个嚣张的小阎王画上等号。
她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叹了口气。
才短短十天,不知不觉,陈默居然已经侵入了她的生活这么多,好像走到哪,都有这个人的印记。
来川海后的日子,是她十八年以来最操蛋的日子,在日了狗的路上一去不返。
在沪市的时候,二代们也混,但和陈默他们不是一个混法,按说陈默也算个富二代了,但和那些人却一点也不一样。
许青燃他们的混是乌烟瘴气的,迷醉地堕落狂欢,陈默却是清醒地下沉着。
槐蔻把那把透明雨伞,剩下没抽的烟和打火机都装到一起。
哗啦一声,塑料袋被故意彰显着什么一般的,丢进了垃圾桶。
片刻之后,女孩又光着脚从床上跑下来,解开塑料袋,从里面掏出那个打火机,自欺欺人般地塞进了枕头下。
踮起脚,槐蔻对着放到书桌上的小化妆镜照了照,把腰间的指痕看的更加清晰。
其实挺艺术的,陈默手指修长,留下的指痕也挺好看。
如果不是陈默留下的,槐蔻说不定会去纹个纹身,把这道指痕保留下来。
这个位置还算隐蔽,对跳舞也没太大影响,大不了跳舞的时候遮住。
不纹成黑色,就要这种红色,很特别,艺术与原始X。本能的碰撞,是藏在衣服下的欲望。
但这是陈默留下的。
槐蔻冷着脸擦了几下,除了留下一片红,没有什么效果,只好先做罢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为了不引起老妈的怀疑,开学的前两天槐蔻都不敢挽起袖子,生怕露出下面手腕的红痕。
老妈在得知槐蔻把药膏给了陈默后,也没再提这件事,但槐蔻还是经常看到她用担忧的目光看着自己。
槐蔻知道她还是有点害怕,但又怕说多了或者说错了,引得槐蔻烦。
毕竟原来老妈都不怎么管她的教育,只带着她各种吃喝玩乐,教育这件事,都是老爸负责。
老爸奉行放养式教育,大事小事都会过问她的意见,从不过多约束,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享受生活的快乐与弯路,是你生而具有的权力。”
他从不像大部分家长一样,生怕孩子走弯路,而把孩子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操控着。
他给了槐蔻绝对的自由和尊重。
甚至在偶然发现槐蔻抽烟之后,也没有勃然大怒地对槐蔻发脾气。
那是槐蔻第一次抽烟,没什么大事,就是快要艺考了,训练很累,许青燃又对她穷追不舍,她半夜烦躁地睡不着,躲在家里的花园里抽烟。
哪知,她爸忙完事后,下楼去花园里散步,正好把她逮个正着。
槐蔻惊慌地把烟藏到身后,看着老爸走过来。
老爸看着她笑了笑,轻声道:“抽烟呢?”
槐蔻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虽说爸爸平时很开放,但是女孩子抽烟这种总是被抨击的事情,她不知道老爸会不会还秉持一贯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