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之时,大哥来了一封家书。
这虽不是他第一次上沙场,却是最久的一次。
信上说,利州乃苦寒之地,百姓不比京城富裕,人虽不多,却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活了一代又一代,日子虽平凡而疾苦,可都在指望着在这片生养他们的地方,生养着下一代。
若不是祁周人一次又一次挑衅掠夺,利州会一直这样平凡而安定。
行军到时,百姓们将在城门处欢呼,那是安展风第一次,有哪怕为国战死也值的想法。
他说对不住爱妻,让安霁云多照看些。
安展风走时,两个孩子还是个奶娃娃,小小的,软软的,连爹爹也不会叫。
如今还不知道是什么模样,可还记得他这个爹爹。
安霁云不是柔情之人,但他知道,大嫂是大哥放在心尖上的人,是他该敬重的人。
安展风和舒瑾年少夫妻,如何后慢慢相熟相知,他都看在眼里。
思及此,安霁云脸上没了玩笑之意,“大嫂,辛苦了。”
他知道,不只是舒瑾思念夫君,母亲又何尝不是
余氏掖了眼角的泪,笑着说:“喜事,你爹爹来信与我说了。”
“届时,得让你爹好好儿地给清依补一份大礼。”
“展风也少不了。”
余氏眼眶还带着微红,笑着看向宋清依。
“都听母亲的。”
宋清依应道。
“晚儿不是昨日嚷着说要过来吗,怎么这个时候还未来”
舒瑾此刻脸上已是温柔笑意,问着余氏。
不说余氏都要忘了那叽叽喳喳的女儿,“想是说过了头。”
“说什么要看二嫂嫂,都是哄人的。”
好巧不巧,七姑娘进来了,轻手轻脚的,也没让人通报。
“母亲可是在说我”
安听晚一双大眼死死盯着余氏,小眉都皱在一起,气势汹汹问着。
活脱脱一副小霸王模样。
余氏一惊,瞋目看向安听晚,“你这是什么毛病”
“可是我说错了”
“若不是你赖了床,现在早都坐在此处了。”
“我说的可有错”
余氏一句一句地问着,直戳安听晚心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