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院子里陆续点了灯,春意堂也不例外。
“点灯吧。”
“是。”
罗氏瞧了瞧外面的天色,扭着腰,缕着发便朝里间走。
“今日老爷可在府中”
“回夫人,老爷晌午传话来说今儿游湖,欢饮至天明……”
婢女声音越说越小,罗氏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嘲弄一笑,“我知道了,都下去吧。”
“门窗掩好。”
“是。”
安誉回到院中时忽然想起,二妹给他了一封家书,让他转交给母亲。
他竟险些忘了此事。
“成硕,将信取来。”
因着二妹有孕在身,若是有急事也耽搁不得。
索性现在天还未黑透,再去一趟也无妨。
“你就在此处,我只身前往便是。”
安誉将成硕手中信接了过来。
“是。”
天将黑,正是倒职的时候,一路上遇到的婢子奴才不多。
眼见快要到春意堂时,因着手中的夜灯被一下人撞掉在地,熄了。
安誉便命那人将东西收走了。
路上的灯盏有限,勉强看清前路,安誉皱了眉,有些烦躁。
也正是灯盏不算明亮,他瞧见一玄衣男子快从一角翻进了罗氏院子。
那人谨慎至极,蒙着面,动作极快,娴熟至极。
安誉原本的的烦躁被眼前的一番动作给怔住了,紧接着他瞧见屋里的灯,灭了。
母亲不是歇息如此早的人。
他停了步子,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人不是刺客也不是贼。
安誉面色凝重,心下有了猜测。
怎会如此
会想起方才在母亲院子里时,点燃的香炉。
母亲说起那碗药时的言辞闪烁。
先前罗氏因着他爹的夜不归宿,花天酒地和游山玩水气得状态不佳。
反倒是如今的气色好了,身段愈发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