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
半倚靠在对方身上的郁汶被他突然的起身惊得差点跌落,他大叫一声,拖住对方,如八爪鱼死死缠着对方。
“不要走……”
郁汶委委屈屈道,俨然瞧不出两秒钟前他还对对方恶言恶语。
郁汶想的是,反正黎雾柏早晚都会知道自己的账户会有支出,就算让他知道自己有欠款又怎么样?
黎卓君的医药费还是自己出的啊,掰着指头算下来,估计黎雾柏还是自己的债主……噢不对,是欠债人。
许秘书顶了天也只是黎雾柏的属下,怎么敢对自己有意见!
话音落地,他腹间发出咕咕的声音,后知后觉的饥肠辘辘席卷而来。
郁汶小心翼翼地掀起眼皮看他,凭借他没有作声的迹象判断出对方可能压根没生气,撇了撇嘴。
但他没拆穿对方的嘴硬。
“我和朋友在玩呢,但是他们简直……”郁汶恨恨地想骂脏话,只是这个念头刚划过脑海时,不妙的预感被他飞速地压下。
“太过分了!”他委屈道,“我不想喝酒的,他们掐着我的脖子,非逼着我喝……”
郁汶的眼尾越说越红,几欲垂下泪水,“还好有你把我救下来,否则我也不知道怎么到这里来了。”
“还有呢?”
“真的……没有了。”
但他说完以后,很长时间都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
郁汶疑云陡升,仰起头,忍着与人碰触的反感牵住对方的掌心。
“咔哒。”
“?”
郁汶的视线缓缓移到被打开来而透出光线的门缝。
尽管对方身影离开的速度很快,郁汶的余光却没错过对方的容貌,他看完之后却直接僵在原地——
那是,许秘书!
可是他明明手里还抓着男人的手??
他眨眨眼睛,仰头去望,却因门关上而室内彻底陷入黑暗而失去最后确认男人身份的机会。
但来人的身份,除去许秘书外已显而易见。
郁汶头皮发麻,原本牵住对方的手掌渐渐失了力气,软塌塌地往下坠。
“大哥……”
他徒劳地张张嘴,简直百口莫辩,刚刚自己所说的话已经牢牢把他钉在十字架上等待判刑。
室内的气氛压抑得能将二人吞没,郁汶就算是再愚蠢也不可能选择在这种情况彻底摊牌赌债的真相。
郁汶硬着头皮想缩回手,可黎雾柏已经强硬扯住青年的腕骨不让他离开,他心下慌张,磕磕绊绊地圆着慌。
“大哥,确实、确实没有了。”
绝口不提刚刚自己认错人的事情——尽管彼此心知肚明。
黎雾柏敛眉,明白郁汶还没有完全彻底死心。
他微眯着眼睛,解开袖口,稍微扯松了紧张的气氛,随意道。
“你离开黎家吧。”
郁汶脑袋嗡地一下。
青年的泪花留在眼框内,震惊地看他,狡辩的话语全部被截在喉咙内,“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