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玄影俯首沉默不言,楚轻罗抬袖无奈一指,便没再多望了:“把这个疯子带出去,以后只让他待在别院,这雅堂便不让他进了。”
“是。”凝竹从命带左使而退,男子虽有万般不甘,只得不情愿地退了下。
周围再无旁人,她回眸娇笑,将方才的戾气顷刻间褪尽,故作娇柔地再回先生怀中。
桃面竟还染了几许娇羞之色。
世上的公子哪能受得这般诱引,即便是淡心寡情,不近美色的曲先生也自甘沉沦。
曲寒尽静望这抹勾人心魄的明眸娇色,轻然耳语道:“我还是头一回见轻罗那般盛气之样,与我曾见过的,皆有些不同。”
樱唇随之微勾了起来,她抿动唇瓣,柔声问道:“那先生是喜,还是不喜?”
“喜……”
她音,低沉又清冷,引得她忻忻得意。
就此沉寂之际,她欲再蛊诱微许,楚轻罗凑至他的耳旁,生一人,其余的人自然碰不得……”
“唔……”
面前的公子似是再难克制,灼热,无尽意绪被他抽离,身子酥软而下。
她觉自身像是失了力,宛若,倾倒之时,纤腰又被牢牢揽住,与他亲昵时,随欲望徐徐烧开。
玉指不由自主地触着公子的精致腰带,她桃颜顿感灼烫,似乎有着难以道明的欲念不可消退。
游廊传来跫音,步调她听得有些耳熟,是传话小厮扶光。
既是有他人前来禀报,这一场风月妄欲是该止了。
楚轻罗闻声欲歇,却感眼前的清影得寸入尺,贪得无厌地将她拥得紧。
深吻似要沁入她心底,预料扶光几瞬后便会步进雅室,步履声迫近,她忽感心慌,腰际蓦地被使上了一力。
待她转醒,发觉已身处里屋,她秋眸盈盈,羞涩凝望着素雅公子。
自己似乎被先生藏在了寝房里。
扶光步入偏堂时,望堂中空无一人,寻不到先生的踪迹,又听寝屋传出些微响动,便恭然隔空道。
“先生,睦霄郡主来了。”
先生在里屋良晌未回,静默半刻,扶光听他回道:“让郡主在堂内候上半时辰。”
“是。”小厮犹豫万分,但仍遵从先生的旨意回禀,转眸就望郡主已行姿飒爽地走了来。
先生的命令已清晰听入耳中,睦霄轻盈挥袖,而后闲适地寻了一张椅凳坐下:“我都听见了,你且*告退吧。”
先生待于寝房,许是有要事缠身,睦霄忽感总是冒昧来此,或许真令先生有了困扰。
这身经百战的郡主便真就安静地等在堂室中,等先生忙碌完了,再和他话上几语闲言。
“半时辰?”楚轻罗小声重复了一遍,仅一墙之隔,生怕郡主听见,又转轻了语调,“先生让郡主等如此之久?”
望她的眸光渐渐转深,公子满不在乎地轻哼,回得风清云静:“睦霄有那身份摆着,为师不好拒见,只能让她多等候了。”
“先生……”
垂眸低低一唤,语声极为羞赧,她再度抬眸,那碎吻便如细雨绵延而落,在玉肌上漾开层层不可泯灭的妄念。
她此后不敢说话,唯恐招来郡主,给自己惹来一身祸事,就由着先生胡作非为,明艳裙裳被他扯得凌乱无章。
先生似想带她入那清帐,从轩门处揽上她玉腰,眉间隐忍着急促之绪,有意朝床榻而行。
莫名陷入了先生的疯狂之劲里,她轻一展袖,未料碰翻了桌案上种着玉兰的金瓶。
瓶花摔落,立马支离破碎,动静着实过大,使得郡主倏然起身。
睦霄担忧而望,却望不清里屋的景象,赶忙正色相问:“先生在里屋吗?我听着像是打碎了何物,先生可有碍?”
“让郡主挂心了,曲某无恙。”
冷眸俯望碎了一地的瓷瓶,公子一滞举止,答得不紧不慢。
楚轻罗埋头靠在先生的素怀里,觉此祸是她大意闯下,险些要让郡主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