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珩笑得意味不明。那边,时生领意,松掉昏死过去的金瑞,走过来。
“什么意思?”事情才刚打开一个口子,见他要走了,阿善力不大高兴,本来还想说去文华包间里谈,做做东道主之仪,谁知道他就要走了。
“还能什么意思?”魏知珩脱了外套把人裹在怀里,拦腰抱起,“你亲自来新孟邦看地方,我肯定备酒款待。”
意思明显了,是打算要松口。阿善力将佛珠收着,望着他背影,没再拦。
“人怎么处理。”
“随你。”
走出地下室,沉闷的空气才舒缓得多,魏知珩这才注意到怀里的人始终没反应,不挣扎,不哭不闹,手脚冰凉,安静得属实过分。
要不是那双手不自觉地收紧他胸前的衬衣,还真分不清活人还是死人。
等他低头去看,对上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看得人心情莫名烦躁:“怎么了。”
“他会死吗。”文鸢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刚才,她已经足够安静,她一直在看金瑞,怕他没能扛过去,也在心里默默地想要怎么合适地开口。
“你觉得呢。”男人声音很缓,脚步停下,他们还没走出地下室的通道。
文鸢不蠢,魏知珩把她抱出来,能有这种耐性还能是为什么?
猜颂的事情她一无所知,摆明了就是要她这个人。
所以她很配合,主动圈上他的脖颈,这一举动确实愉悦到人,看她的目光也不再那么冰冷,托她的手掂了掂:“想要他活?”
女人配合地点头,脑袋枕在他脖颈处,小声:“他跟我和我爸爸都没关系,什么都不知道,我跟你走就好了,你把他放走好不好。”
“那你跟我说没用的。”魏知珩极为恶劣,低语在她耳畔,“这又不是我的地盘,我只负责带你出来,人家不放人,我有什么办法?”
文鸢身子一抖,知道他就是故意的。怎么可能救不出来,是他根本就不想。
事实上,魏知珩怎么可能会带一个碍眼的东西出来,拿来做白鼠还是杀了扔在路上,要怎么处理那是阿善力的事。
他又不是大善人,凭什么要多管闲事。
哼着曲儿出来,魏知珩丝毫没感受到怀中人逐渐变冷的神色。
走出了巷子,文鸢才发现他们还在帕蓬巷子里,现在是白天,那些摊子没摆出来,就显得格外宽敞。
地面都是昨天晚上的狼藉,有帕蓬区的环卫人拿着扫把清理着,准备迎接晚上的一波热潮。
将人放进了车里后,车门关上,魏知珩没上车,两人站在车外。时生取下纽扣里的微型摄像机拿给他。
刚才在工厂里所有的情况,调制,场地机械,全部都录了下来。
魏知珩拆下东西,捏着手里的小芯片,笑笑,重新打开车门,对着神色复杂的女人道:“笑一个。”
文鸢不解地看着他,但顺从地扯出一个不太漂亮的笑。
“好了,不要愁眉苦脸。”
没听懂话里的意思,魏知珩坐进车里关上门,当着她的面,打下一通电话。
那边很快接起:“有事?”
“陆军长,别这么见外,这次来,给送你份大礼。”魏知珩嘴角勾笑,空出来的手帮她擦掉脸上溅到的脏污。
电话里沉默几秒,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问他人是不是在曼谷。
这次魏知珩来,主要还是办另一件事,见阿善力不过是顺便。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电话那头报了个位置,让他现在过去,亲自谈。
挂断后,魏知珩将手机放回口袋,手指捏着她脸颊软肉:“帮你报仇了,笑一个?”
文鸢抿着嘴巴,突然问他电话那边的人是谁。魏知珩没告诉她,让她别瞎想,又恢复了温润如玉的作态,好似刚才逼迫人的不是他。
等车门再次打开是五分钟之后,只有魏知珩单独出来,时生按照他吩咐,把人带回文华酒店呆着,他则坐一辆车去见今天的重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