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乖宝顺着走去福字格窗下,见窗并没有关严,就捻开一条缝往里看。
见屋里很小,只有一张桌子上头一盏油灯,床上是一个肥胖无匹的男人光屁股背着窗把一个年轻男子压在身下。
他们做的,正是他常跟哥哥一起做的事。
“你个小东西!你躲!你再躲!”
“以为年前跟着那死了的婆娘过来,爷就找不到你了!”
“围着护军,还不是让爷进来了,那角门上管钥匙的,是我们家打发过来的,他只听我的话!”
“要不是那婆娘死了,宁擒云那奴才又在府里,奶奶拦着,大爷早过来了!憋着这火到现在!”
上方人的腰膀让陈乖宝在窗缝看着,想起来徐县集上摆案的肥猪,底下的人在肥猪身子底下叫完全盖住。
那年轻男子怯怯哭:“不…………嗯……您放……嗯……过我罢………”
“我们……嗯………哥儿……啊……回来…………”
听哭声被折腾的痛苦极了,陈乖宝看见他的手被碎布绑在床头,床单上都是血点子,掉在地上的裤子上也是。
“指着他?呵,你们哥儿,告诉你………”
又不说了,那肥猪底下男子哭声变得嘶哑微弱,要断气似的。
“真以为,找了真的回来?告诉你们!你们哥儿,回不来了!”这话笃定又阴狠。
“街上随便找个假货,也当宝!”
“他宁擒云到了,死了,也后继无人!还不是给我家挣财挣官。”
“他就是这个贱命!”
陈乖宝在窗边看得津津有味,满脑子都是跟他哥哥在一块儿的时候。
只是好奇他跟哥哥做这事,每次都很快活,他们床单上也没血啊……底下那人看起来是快要被折磨死了。
于是只要直着腰在窗口逼近脸看底下那人怎么了。
看了半晌儿,听哭声儿骂声,看肥屁股动。
夜幕全黑,秋风细细,悠悠一吹,窗子最终承不陈乖宝一直悉悉索索,吱呀……开了。
宁芝完事了,额上累得全是虚汗,喘着粗气伸手抹了一把。
冷风吹到背上,后心一凉,听见声儿,立刻直起腰提着裤子回头看。
黑暗中,窗前站着的陈乖宝有些尴尬,咧开嘴,同人笑。
这宁芝足足定睛不动许久。顿时面无血色,张大了嘴。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房里的人看见陈乖宝的脸,青白了脸揪住心口,登时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滚倒在地。
院外立刻就有了动静,众人提灯笼叫着往这边来。
他被陈乖宝吓破了胆,陈乖宝也让他吓着了。
房里那人一叫,陈乖宝看清他时,见他右脸上生着一块老大的青癍,面貌叫起来肥胖狰狞,烛光里正十分可怖。
如今见这情形,赶紧撒腿就跑,趁黑离了这地方。
回去路上,心慌慌乱跳,却跑得挺高兴。
只想,俺可算找到办法整那红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