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意觉得自己像是被巨人禁锢住了一样,完全动弹不得,晃在半空中的脚一动,钻心的疼又再次冒出。
乔晚意知道自己是真的崴脚了。
司景辰环望了一圈,将乔晚意抱去沙发,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后,他单膝跪地,将她本就赤着的脚轻柔地捧在掌心。
手指碰到她的脚踝时,她吃痛地吸气。
司景辰立马放轻动作,语气淡淡的:“现在知道疼了?”
乔晚意没理他。
司景辰的指腹在她红肿处判断伤势,说:“只是轻度扭伤,静养一到两周就行。家里有冰袋吗?”
乔晚意说:“冰箱有冰块。”
司景辰又问:“洗手间在哪里?”
乔晚意指了指方向。
司景辰起身,走进洗手间。
他第一眼就见到烘干架上的粉色毛巾,和旁边的蓝色毛巾,进了这个洗手间,很难不注意到里面的摆设,洗漱台上摆得整整齐齐的牙缸、牙刷,全都是成双成对的,架子上还有男士剃须刀,男士洗面奶。
他的喉咙发紧,完全不敢去想象这里发生过的场景。
他假装没看见,取了粉色的毛巾,急匆匆地离开了洗手间。
司景辰自制了一个冰袋,在乔晚意红肿的地方轻敷。他一直单膝跪地,耐心地握着冰袋,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乔晚意觉得尴尬。
半湿的头发披在大衣上久了,水滴渗透了大衣,紧贴着她的肩膀,再加上脚踝上的冰袋,她只觉透心凉。
她尝试着动了下,也不知是不是冰敷起了作用,她动起来没那么疼了,刚刚钻心的疼,这会儿变成能接受的钝疼。
她委婉地下逐客令,说:“时候不早了,我该睡觉了,谢……”话还未出口,她又打住了。她没必要谢他,要不是他,她根本不会崴着,这个时候早就吹干头发躺在柔软的床褥上进入梦乡了。
大年初一,崴脚。
果然碰到司景辰,就没好事发生。
差点就被他这伏低做小的模样给欺骗过去了。
她不明白他来这里做什么?
是高高在上的司家掌权人发现这个世界上也有他得不到的东西,所以不甘心?
还是说……
是雄性可笑的占有欲作祟?
就像是孩童对待旧玩具一样,宁愿仍在角落里吃灰,也不愿意让旁人染指。
她改了口,说道:“司景辰,其实你……”
话还未说出口,他却猛然站起,拿了一旁的吹风机,不由分说就按下开关,吹向乔晚意半湿的头发。
风力又大又猛,将乔晚意的话音全数吞没。
乔晚意只好闭嘴。
司景辰显然是没给人吹过头发的,吹得她脸疼,脖子疼。她忍不住叫道:“别,别吹了,我头发这样就行了。”
司景辰指出:“你以前是头发全干才睡的。”
她能指望这大少爷有什么服务意识吗?
当然不能。
他天生就是被人伺候的命。
乔晚意没吭声。
可司景辰却仿佛读懂她的眼神,关掉了吹风机,低声说:“你教我,我给你吹。”
乔晚意说:“真不用,你一个锦衣玉食的大少爷没必要吃生活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