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认为这样做就是对的,她要让众人知道,她阿娘是被冤枉的,他们阻拦她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这幅皱着眉头沉思的雕塑模样落在赵熠眼里,他给她倒了一杯茶,轻轻吹了吹,递给她。
“给。”
沈妆幕接过去,“谢谢啊。”
微烫的茶飘出袅袅热气,笼罩住了她的眼睫。
时间缓慢的流逝,但此时大家都默认这种顺序,没有人叫快一点。
地面上零落的叶子被风一吹,竟然回到了树枝上,可是随着树枝的晃动,叶子有“沙沙”两声,飘到了下一片土地。
“其实我知道的根本不多,在之前很多都是虚张声势骗你的。”
沈妆幕笑着道。
”我知道。”赵熠也舒展了嘴角,“在之前,我想着你好打发,随便糊弄点就行了。没想到,就此赖上了。”
“谁赖你啊?”沈妆幕一听皱了眉。
“谁赖谁都行。”赵熠看向她。
屋里里有些暗了,时间走得缓慢,但是从不等人,
沈妆幕站起身来,道:“我今天得早下职,去宫里见见舅舅他们。”她表情有些无奈,“回去要挨骂了。”
赵熠“豁”一下笑了出来,“你就听着吧。”
“要不要我送你?你现在太危险。”他又问。
“不用,我回去让梨初跟着我,她快来了。”
”嗯,行。”
他们两个在门口等着梨初,等来人之后就各自回去了。
沈妆幕在马车上独自收拾乱七八糟的心情,却没有想过如何狡辩,要是之前的她,一定在大动干戈前把理由想好了。
如今也说不上是累还是怎么的,但沈妆幕就是不想像小时候一样折腾了。
到了宫门口,宫人一看是荣殊郡主的马车,急急忙忙就放行了。将马车停下来,他们走着进去。
沈妆幕实在不知道如何面对皇帝,于是先去了坤仪殿。
此时,在宫里记得团团转的皇后娘娘听到宫人禀报说郡主回来了,高兴的快步跑到院子里。
将孩子胳膊腿儿的摸了个遍,边问:“受伤了吗?”
沈妆幕握着皇后的胳膊,笑着安抚道:“您放心,我没有受伤。天下人都知道您和舅舅偏心我,怎么敢伤害我?”
她知道这是皇后早年间来宫里时的后遗症,当时她舅舅手里的权利比现在还小,经常发生刺杀,甚至还有一次逼宫,从那之后可谓杯弓蛇影。
哪怕现在情况好了一些,也是忘不了的。
“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这些话了?”皇后挽着沈妆幕的胳膊往殿里走,“少跟鸿凝学的油嘴滑舌的。今日我听说了你的事,就知道你要来,是以我专门让人做了你最爱吃的菜。”
皇后将沈妆幕按在凳子上,自己站着,道:“你舅舅一定非常生气,他今日未曾与我一同用午膳,等会你可好想想该怎么解释。”
皇后的话和担忧的神情悉数看在沈妆幕眼里,就像被温暖紧紧的包围着,她一时眼睛沁出热泪。
“哎呀,怎么了?”见沈妆幕抹了下泪珠,皇后心疼的坐下来,轻抚沈妆幕的脸蛋,“这才哪到哪?你今日在殿上说了那些话,那你以后的路长着呢。不能因为你舅舅说你就掉了眼泪。”
沈妆幕摇了摇头,抱住了皇后的腰,缩在皇后的怀里,“我是因为您才掉眼泪的,您对我太好了。”
“我们是一家人。”皇后道。
二人又感动又担忧的场景却被刚来的余鸿凝撞了个正着,又退回殿中看了看天上的太阳。
这太阳怎么还从西边下山啊?姐姐竟然会撒娇了。
余鸿凝一时顽劣心起,示意宫人不要通报,她自个儿猫着腰轻着脚走进殿中,凑近她们二人。
“哇!”的一声扑倒她们二人的背上。
却见她们二人动也不动,皇后一脸看傻子的眼神挑剔着她,沈妆幕不好意思地从皇后怀里推过来退出来,直接从脸蛋儿红到了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