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斐使劲咬住贝含珠的裤腿,不让贝含珠走,喉咙里发出轻吼。
“是在跟我生气?雪贝想说的话这么重要吗,那我再等等。”贝含珠在心疼裤子和心疼姜斐的牙之间选择了溺爱姜斐,重新蹲下身等待着姜斐的反应。
姜斐却没急着去按按钮,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贝含珠放资料的双肩包:“嗷!”
她对着包叫完,才跑到按钮旁踩下去:“朋友。出门。错误。朋友。”
那包里最近几天都是贝含珠整理出来的伴侣关系解除案例,贝含珠突然福至心灵,问:“朋友不是说豆豆,是说沃沂和云念吗?我和她们不是朋友,她们俩也不是朋友。”
姜斐皱皱眉,谁说贝含珠和沃沂她们是不是朋友啦,她明明是想说沃沂看到的人有大问题。
她看了眼垫子上的按钮们,试图从中寻找到一些能表达自己感受的词组。
“玩具。朋友。”
贝含珠琢磨着这两个词,不明白姜斐为什么会把它们组合在一起。不过姜斐应该是想要告诉自己有关云念跟沃沂的事情,说来挺不可思议,但贝含珠的直觉就是这样的。
没等她思考出来什么苗头,就看见姜斐把一个玩具娃娃叼了过来。
这个玩具娃娃是贝含珠小时候收到的礼物,自从姜斐来到家里,晚上的时候,贝含珠的床上总会多出来一只毛茸茸的、散发着热意的姜斐。起初贝含珠还会把姜斐逮回窝里去,后面就任姜斐来去了,这只娃娃也成了姜斐的东西。
姜斐睡着时,经常抱着这娃娃,贝含珠还偷偷拍了一张照,用作手机壁纸。
因为姜斐有时会把口水沾在上面,所以为了保持洁净,贝含珠这些天给娃娃换过很多新的衣服。
就在贝含珠疑惑之际,姜斐又默默按下了其它按钮:“出门。朋友。错误。玩具。朋友。”
“……唉,我真的听不懂。”贝含珠简直要投降了,早知道自家小狗这么聪明,她当初就该多教一点儿,不至于现在一人一狗相视无言。
她尽可能发挥着自己的想象力:“和沃沂她们出门见面是错误的?那玩具、朋友又表达了什么思想感情?”
贝含珠开始胡言乱语:“……出门,见到朋友,朋友是错的?朋友和这个玩具一样,可以换装?”
只是随口一说的内容,面前的小黑狗却蹦跶了起来:“嗷嗷嗷嗷!!”
“嗯?我说对了?!”贝含珠一惊,复盘着自己刚才的话,“是想说沃沂之前称见到云念与其前任的的事吗?”
思来想去,也只能是这件事沾边了。
贝含珠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你想告诉我,沃沂见到的人不是云念?”
“是云念的话,请把爪子放到我手上,不是的话不用动爪子。”
姜斐飞速把右爪搭在了贝含珠的手心里。
贝含珠安排沃沂她们进行调解的当天有小雨,姜斐同样也来到了斯黎律师事务所,只不过她不被允许进入会客室内。
贝含珠让温晓济把姜斐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并不打算要姜斐参与到调解过程中。
用温晓济的话来说,调解过程中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很难保证姜斐不被牵扯其中。
简而言之,就是为了姜斐好。
姜斐咬着磨牙棒,对这个理由接受无能。
好在助理小温很忙,无法时时刻刻照看着姜斐,在前者忙着工作时,后者找着了溜出去的间隙。
姜斐灵巧地钻出窗户,跳到窗边的发财树盆栽上慢慢往下爬,忙碌了一会儿,四肢成功接触到凉冰冰的地砖。
她在地上嗅闻,循着贝含珠的气息找了过去。
最近贝含珠没有送她去宠物店洗澡,而是在家里帮姜斐洗,用的狗狗沐浴露味道非常香,在贝含珠自己身上也残留了不少香气,所以姜斐特别轻松地找见了贝含珠预约的那间会客室。
可惜门关得很严实,而且门的材质不错,重量还大,绝非姜斐能推动的类型。
这时候姜斐就庆幸自己身为狼人,听力比纯人类好得多,即便有厚重的门阻隔,屋内谈话的声音也能清晰地落入她耳中。
“……云念女士,你说的话未免太过分了,请注意言辞。”
是贝含珠,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气。
里面还有人在低声啜泣,姜斐听了一会儿,认出来是沃沂,而被贝含珠指责的云念却没说话。
发生什么了?姜斐愈发好奇,怎么还把沃沂给惹哭了?
她没等太久,里面的人就给出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