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此时云开月出,银光洒遍庄园,若无云长空藏身在大树之上,应有一片月光落在地上,所以云长空不是被成昆听见,而是给看见了。
这既是云长空历练不足,也是成昆经验太过丰富所致。
想当年明教光明右使范遥,偷袭暗算成昆三次,前两次均告失败,第三次虽然刺中了成昆一剑,但他也被成昆劈了一掌,身受重伤,养了一年多才好,可见成昆行事之老辣,武功之高深。
成昆微笑道:“阁下既然身具这等武功,何不堂堂一见,这等藏头盖脸,有失风范吧!”
长空冷笑道:“老小子,你不也这装束,你怎么不把脸露出来我瞧瞧?好了,我跟你也不想多说,正所谓贼不走空,你坏了我的好事,这就上来纳命吧!”
成昆双眼精芒一闪。“混元霹雳手”早年行道江湖,侠名甚著,极受武林同道敬仰,后来因为师妹嫁给明教教主阳顶天,而她又因偷情之事,害的阳顶天走火入魔而死,羞愧自尽。
成昆性情大变,为了覆灭明教,做出种种人所不齿的恶事来。
可他的阴谋之事,武林中没人知晓。就连空见与谢逊也非尽知。
因为他是假借酒醉,奸杀谢逊妻子,摔死他的孩儿,杀了谢逊父母一家十三口,但对空见神僧说自己酒后乱性,无意而为,
空见神僧见他一番痛悔之心,这才收他为徒,为了化解这段无心之失,才被谢逊十三拳打死。
谢逊也是一样,以为师父人面兽心,自己看错了人,哪里知晓人家就是故意为之,要将他设计成武林公敌,好给明教拉仇恨!
为何谢逊杀人一直留的成昆名字,后来人人都知道是谢逊所为,其实就是谢逊与张翠山、殷素素出海之后,成昆传言江湖的。所以峨眉、崆峒等派找上了天鹰教打听谢逊下落。
但是成昆行此恶事,此时除了张无忌与谢逊,旁人并不知道。
他又隐姓埋名多年,以少林空见神僧弟子的身份在少林寺清修,所以生平之中,从未受过此等讥讽不屑之言,眼中早泛杀机。
“先生请吧!”赵敏一甩手,看向长空,冷笑说道:“这是我的庄子,我想让谁走,谁就走,想留谁就留谁,你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大口气?”
她上下打量长空,可她虽然白日见过长空,可那时长空宽袍大袖,现在劲装结束,她也不能凭借个头就对号入座。
长空悠悠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禽兽不如的阴险小人,既然遇上了,我就得弄死他!”
赵敏从未见过如此狂妄之人,冷笑一声。
成昆望着长空,微笑道:“阁下身怀少林绝顶内功以及全真教武功,也无怪如此气壮志豪。”
他见云长空如此狂傲,自己直接就走,岂不是被他小看了?
要知道云长空刚才击退成昆与鹿杖客,都占了出其不意之嫌。成昆运转“金刚禅唱”也是极耗真力的,未曾想一唱没能将人震倒。
对方还迅速反击,来势又猛又快,他急促提掌相迎,真力一下子不能提到十成,失了一手,这才被云长空一掌震的接连退后。
而鹿杖客在武林中极重身份,也是武学行家,深知此理,眼见云长空再次出击,生怕成昆一口气缓不过来,吃了闷亏,这才出手相助,换了旁人,也不配他与人联手。
再则他们对云长空一无所知,云长空却对他们神功绝技心知肚明,这才能针对性的应手而破。
要论真实实力,云长空与谁单打独斗,都不能稳操必胜,更别说两人联手了!
赵敏此刻身边之人都是心腹,深知成昆见多识广,闻听这话,心中惊讶不已。
就是云长空也没想到:“这老小子能认出自己掌法?”
“全真教?”赵敏看向长空,奇道:“你是全真教的人?”
长空笑了笑,不置可否。
昔日忽必烈封密宗八思巴为国师,全真教与密宗两次斗法,结果一败涂地,道士被按倒剃了光头,道观也成了喇嘛庙,从那以后教派一蹶不振。如今虽然有“全真教”道统,却再无人行走江湖,不为其他,就是丢不起那人!
一个云鹤被夺镖旗、断手臂、发毒誓,人还没死,都无颜面出来行走江湖!
更别说全真教昔日号称“天下武学正宗”,遭受此挫败,这份耻辱根本无法洗刷,哪有脸现世,徒惹人笑,所以黄衫女给了云长空王重阳武功,也不怕被人寻上门来。
成昆摇头说道:“他当然不是全真教中人。他的武功全真教徒怎么教的出来。”
众人心中不解,赵敏问道:“这是何意?”
成昆淡淡说道:“全真教自王重阳创教之后,虽有武学正宗之誉,可他的门徒以及师弟,都并未学的真传。
他技压武林的先天功只有江湖传闻,具体如何厉害,恐怕除了昔日的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再也无人得知。
全真教流传后世的武学,实际与王重阳的武功已经不是一回事了!”
赵敏不解道:“莫非王重阳留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