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正见识过无数风浪,被长空如此撩拨,要非殷野王被其踩在脚下,性命只在一瞬,早就出手了。
然而他几名属下命丧云长空手中,儿子一身武功得了自己真传,纵是一般掌门亲来,也未必敢称必胜,却被他踏在脚下。
以白眉鹰王之能,既不能不小心云长空的武功,更不得不在乎儿子的性命。
但见云长空此刻说话时,左脚抬起,这一瞬之间的机会,白眉鹰王身经百战,立刻捕捉到了,也顾不得什么面子,当即施展出了运气许久的“劈空掌!”
而在出掌之前那一喝,看似是提醒对方小心,实则蕴含深厚内力,一般人得直接晕倒,心志稍弱,定力不足者也非得疏神。
以白眉鹰王的武功,觑出破绽,便可一招毙之。
这一手,在大将阵前交锋,还是武林中人过招,多会以此慑敌,可收奇效。
然而云长空自小以佛门内功打根基,又修行了“罗汉伏魔功”,心神凝定,对于鹰王的爆喝之声,连眉毛也没动弹。
说时迟,那时快!
白眉鹰王浸淫数十年的劈空掌,掌力破山碎碑,雄浑之极,掌力未到,云长空便觉他这一股劲风将自己笼罩住了,胸口也不由有些闭塞郁闷,提气喝道:“好一个劈空掌!”
也挥手拍出了一掌,要试试殷天正真力。
猛然间,两道掌风一碰,来回激荡,搅起一团旋风,满楼灰尘四起。
酒楼的碗碟都纷纷跳了起来,叮当叮当,碰撞之声嘈杂悦耳。
楼上的天鹰教众衣袂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但手持弓弩的都紧紧瞄准云长空。
就在找寻机会。
“轰”的一声,两人掌力正面交锋,两人同时一晃,二人衣衫也起了一阵猛烈波荡,宛如立身在大风之中一般,衣带飘拂,想要放箭之人看不到任何机会。
白眉鹰王手臂一麻,气血翻涌,脸上涌起了一股红气,胸前长须四外飞张,他感觉对方掌中所含的内力好像洪流一般,不由心惊不已:“无怪他敢如此狂妄,竟有此等非凡功力!”
云长空也是胸口发疼,站立不住,左手扣住了“七星钉”对准脚下的殷野王,左脚向后一退。
“咔嚓”,楼板被他踩出了一道蔓延曲折清的裂痕,心中暗道:“好霸道的掌力!”
两人没有巧攻,就是一招硬拼,却使两个武林间一流高手,一个骇然惊佩,一个困惑而惊奇,两人四目相对,不住打量对方。
王啸天当场叫道:“堂堂一教之主的白眉鹰王,竟然偷袭!你‘天鹰教’以后也别在江湖上充字号了!”
殷天正身为成名前辈,又是教主之尊,先行出手已是大失脸面的事,还冒着偷袭的臭名风险,就是想将云长空一掌震退几步,从而将儿子拉过来,可惜事与愿违,他终究是失败了。
云长空接掌瞬间,就觉殷天正掌力排山倒海一般,按武学正途,退出三步,卸了这股力也就是了。不会出现胸口发疼的情况。
可他没敢这样做,生怕一退开,对方放箭,殷野王被人乘机抢走,那样丧失了主动权,说不定真就完蛋了,所以只将一部分劲力卸在了地上,承受了大半!
云长空吐出一口浊气,抱拳由衷说道:“白眉鹰王果然老当益壮,名不虚传!佩服!”
“岂敢。”殷天正也叹了口气,抱拳说道:“老夫不是偷袭的人,枉我白活这么大岁数!”
他身形虽然未动,但滋味却不怎么好受,
刚才那一掌相拼,他感觉对方掌中所含的内力好像洪流一般,震的自己气血翻涌,还好自己功力深厚,立刻恢复如常。
可自己年纪比云长空至少大了五十岁,功力也就比云长空多了五十年都不止,这个结果,他又怎么高兴的起来!
“当然!”长空颔首道:“你不过是情急想要解救儿子而已,可以理解!”
彭莹玉道:“好啊,好啊,两人功力悉敌,不分伯仲,英雄惜英雄,正好化敌为友啊!”
殷野王又被踩断了一条胳膊,本就怒火填膺,这一下子全被引发,怒斥道:“彭和尚,你闭嘴!现在还他妈的化敌为友,你瞎了?”
“我是瞎了!”彭莹玉一扫之前平和,目透锐芒,叫道:“和尚一只眼睛怎么瞎的?不是为了你们天鹰教的人,被峨眉弟子丁敏君刺瞎的吗?
你要问我恨不恨?
我自然恨,可我没有想着要找峨眉派报仇,不是和尚我有多么心胸开阔,是我知道我们最大的敌人是蒙古鞑子!”
殷野王看着他的一只独目,语气一缓:“彭大师,你与家父交情不错,又曾舍命援救敝教白龟寿坛主,在下承你的情。刚才我失言了!”
彭莹玉道:“鹰王,近年来,武林各大门派已经有了真正联手之势,而不是之前那样对付天鹰教了,就连咱们明教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