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到秦休这副必死的决心,沈青禾不由动容。
说是代替林紫檀,但只有她知道,自己早已和秦休约定过,等到拿到鸟纹玉簪后就开始修行的下一步,如今看来,只是提前罢了。
脾气好似顽石的宗主大人鼻息冷哼,面靥之间散去热气,凤眸幽寂冷峻,尽量在林紫檀面前维持住身为长辈的尊严。
“事先说好,明日行事,我的唇不能碰,胸口不能摸,守宫砂不能破。”
她轻描淡写的三个要求,却是给秦休和林紫檀听得一愣神。
这些地方都不能动,那还说行什么房事?秦休的禁制只有在女子体内才能解开,沈青禾一句话,不就是将路堵死了吗?
二人皆是疑惑,林紫檀拿起床畔的阴阳道功法翻看起来,翻到某一页,瞧上两眼,顿时面色通红,仿佛变成了热气腾腾的水煮虾。
她将这一页撕下,塞到秦休手中,秦休也看了会儿,才明白沈青禾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同时也想明白,先前沈青禾所说“修行的下一步”是如何,也是,进入身体,没说一定是哪儿。
口服的效果早已微乎其微,剑衣仙子又放不下最后的芥蒂,将身子完完整整交给秦休,那所指的自然就是开发——这种非正常欢爱,沈青禾竟然允许?
“给我!”沈青禾直接夺过那页纸,见此章名叫《翰林风》,拿在手中对折起来,一直折到折不动为止,悄无声息藏进袖子。
“秦休,别惹我生气,好么?”这次,沈青禾的声音温柔了几分,甚至带着恳求的意味。
她坚守了五百年的底线,明日就要交付给面前的男人,即使不是破身,但也与其无异,沈青禾的心里怎么会没有波澜。
少女时,剑衣门的小丫头也曾在床前摇晃着脚丫,托起粉腮,高高望着远天,幻想着或许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像故事里流传的那样,仗剑而行,好不洒脱。
后来,她跟随父亲的脚步,修行剑道,追寻那几乎不可能存在的,渺茫的大道。
她追了五百年,不再有什么多余的梦,固步剑衣门,全身心投入对后辈的培养当中,自己无法成就剑道,就把机会交给后来人,后来人也无法做到,还有被作为剑器创造出来的郁楠安,她一步步经营,一次次努力,就是为了抵达大道的尽头。
可是事到如今,沈青禾不禁问自己,她真的还在追寻吗?
剑道的失败,让她道心破碎,转修阴阳道后,抛弃曾经的底线,任由面前的男人把玩,这一切都值得吗?
她发现自己好像逐渐迷失在了某个方向,好像自己一直都是那么固执愚蠢,又喜欢病急乱投医。
可是这样的心思,又能说给谁听呢。
修行一路,大道独行,好似饮水,冷热自知。
沈青禾仍旧记得自己两百岁那年,站在剑衣门主峰之上,取出那柄父亲留给她的古剑阴夕。
自那日起,她发誓,她的心中只有大道。
秦休的声音忽然打断沈青禾的思绪:“鸟纹玉簪被炼九生藏了起来,不过现下看来,我们自身的情况更危险,不杀了那老怪物,为他留下子嗣后,我们都会死在这儿。”
“明日你解开禁制之后,我们想办法杀掉他,炼九生是阴阳道的七阶修士,我因为体质原因,爆发出的七阶修为被他压制,到时不一定帮得上忙。”林紫檀说道。
秦休摇头,取出《道极绘卷》,“后天炼九生要检查你是否受孕,到时姐姐藏进道极绘卷,你和我先他一步去藏宝库,我自有办法。”
“切,神神叨叨的。”林紫檀敲着小鼻子,很不服气,她转而看向沉默的沈青禾,握住沈青禾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