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泠闭上眼,不再看他。
不要动摇她的心,哪怕一丝都不行。注定没有好结果,便不要让她陷入更加可悲的境地。
……
白日马车慢慢地走,晚间,他会寻合适客栈落脚。
两人一直单独相处,却几乎不说话。
二日过后,竟也赶上了去新城的其余人。
祁泠又见到银盘,换到了林照君和银盘的马车上,与他分开。
又过一日,她彻底病好时,一行人也到了新城。
新城原名洪池城,前些年曾遭了水灾,冲塌城镇中的房屋,死了不少人。后朝廷拨款,派将作监重建。
原来的名字寓意不好,遂换了名字。
城中砖瓦看出几分崭新。
一路向南,愈走愈暖,到了新城已经暖和些许。他口中的雪,已全部融化,再看不出落雪痕迹。
马车陆陆续续入一府内。
祁泠下了马车,和银盘一起扶了把林照君母子。她抬眼望去,一眼见到在不远处同人说话的祁清宴。
而他对面的郎君,眉眼蕴笑,风流不尽,注意到这边动静。
谢子青视线在祁泠身上停顿,但并不惊奇,已然知道祁清宴所去为何,主动上前。
祁泠记得上次见面还是她同祁清宴撕破脸时,仔细想想,明明才过去几月,却恍如隔日。
她行一礼,“郎君。”出门在外,不是否需遮掩身份,故没直接道明。
“小嫂嫂。”谢子青笑,和往日的笑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称呼让祁泠一愣,侧身,并不答应。
林照君牵着还没有腿高的儿子,见这一幕也不露出好奇或是什么的神色,只安静等着。
“走吧。”祁清宴看出祁泠的不适,率先往内走去。
有府上侍从带着女眷去落脚住所,一行人分开。
祁清宴与谢子青往议事的堂子走,他忽而开口:“如要唤她,便去小字。不则,还是唤她二娘子罢。”
谢子青愣着。添一小字,只意着不是正妻而已,一妾室或是旁的得这一唤已是抬举了。
这一句话便点明。
他声音惊奇,“难不成,你要娶她?”
祁清宴颔首,是如此打算。
只是娶她要废心思,想到法子让她应允更难。
但在他心中,两人同床共枕,耳鬓厮磨,属实已与夫妻无异。
“疯了,你也是疯了。”谢子青的眉紧紧蹙起,神情出乎意料的严肃,“我当初劝你可纳。纳和娶不一样,悄悄纳了也罢了。娶要两家门当户对,二媒六聘,光明正大,你们俩哪点符合?”
祁清宴格外平静,语气轻缓,道:“事在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