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了她的唇,他缓缓向榻上倒去,床边的红帐子,床上亦是红色棉被和枕头,满目皆是喜庆的红色,他只觉得晕眩。
他解了她胸前的扣子,才要解开自己的,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臂有些使不上力。
他茫然地站直身子,却发觉两腿支撑不住,竟一个踉跄便栽倒在榻上。
“奇怪,今儿的酒不烈……”他还未说完,便沉沉睡了过去。
静了片刻,暮雪烟缓缓从榻上坐直身子,她没有犹豫,站起身像外头跑去。
临行前,她给林长宴盖上了被子,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了一声:“对不起。”
一刻也不能耽搁,她换上平日里穿的暗色衣裳,几步跑到假山后头,奋力将隐藏的石板掀起来。
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她掩了口,在黑暗逼仄的地道中穿行。
这段时间真是煎熬,她一边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一边担心自己被人发现,又担心待到了出口,等待她的是林长宴的埋伏。
好在一切都没有发生,她从荣王府外的墙下钻出来,除了淡淡的月色,四周什么都看不见。
凭借着残存的印象,她奋力向西峡桥下奔去。
西峡桥下虽也是黑暗一片,可到底有月光倒映在水面上,无端叫人起了几分希望。
她缓缓摸到桥下去,无声之间,被两双温热的手同时接住了。
“走。”来不及叙旧,云华和天冬拉了她,三人快速向黑夜伸出逃去。
“去哪里?”她问。
“京城。”云华笃定地说道:“天子脚下,他不敢怎么样。况且京城人多,极难搜寻,若是边陲小镇,人烟稀少,过不了几个月便会被发现。”
“如今城门已关,咱们怎么出城?”暮雪烟急急追问。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天冬咧着嘴笑:“出城的小路我和我姐都跑过数次了。”
“你们两个先走。”云华轻声说道:“三个人太引人注目,你们先去,我随后便到。”
新生
大良朝每日之事浩如烟海,几乎从未有任何大事惊起波澜。近几年间,也只有立新后和立太子时,朝野和四坊间很是热闹过一阵。
但是,向来不近女色的荣王终于一朝纳妾,而侍妾却趁着新婚之夜逃跑了的事,却在坊间传得有声有色。
人们谈起这段话来,总是忍不住先弯了腰,捂住嘴,却又竖起耳朵听。
“别是**不行?”此言一出,听的人都忍不住发出“嗤嗤”的笑声,像烧开了的水壶。
又有人在他肩上狠狠拍一巴掌:“促狭小子,不怕荣王拔了你舌头?”
无数的声浪逐渐平息后,又到了一年一度春闱招考的时候。
大良多以推举制筛选良才,如今圣上登基后,勉强将推举制的名额让出来三成给到春闱。
各地的学子们为了这紧缺的三成机会,几乎抢破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