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究竟要花多少时间才能说服他,她并无半分把握。
他
忽然动了动,她仍躺下,装作熟睡的样子。
他翻身过来,又将她牢牢拥在怀中,似乎这样才觉得安心,又沉沉睡去了。
暮雪烟睁大眼睛看着床幔,屋内星星点点的月光逐渐变成了天之将明的月牙白。无数纷乱的回忆涌入脑海,她一刻不停地迫使自己回想着现代发生的事。
她在现代的梦想是进到苏南剧院,身边有爸妈和朋友相伴,平安祥和度过此生。
她不想莫名其妙身陷这个时代,被权力和欲望裹挟,成为牺牲品。
她翻过身来看着他熟睡的面庞,心想,或许她可以杀了他,然后一走了之。
不行,这个念头马上被强行压下去——回现代的方法还未寻到,这时候杀了位高权重的王爷,简直是自寻死路。
银白皎月在乌云中翻涌,不知闪过了多少人的心事。暮雪烟听着自己的心声,一字一句地在心里说道:“我叫谢倾闻,21岁,是苏南大学的戏曲生,好朋友是王沛然,我想毕业后进入苏南剧院工作,买好了房子接爸妈来一起住。”
她默念几遍,方才沉沉睡去,梦里都是断断续续的心声。
避孕
翌日一早,林长宴赶了去明芳公主府。
一是自公主大婚以来,他便再未去见过公主;二是他入住京城后,也未去拜见过。思来想去,都觉得于理不合。
明芳公主派人写了几次信件来,口口声声叫他多去看她。
林长宴心中也清楚,她既已大婚,断没有每日出来的道理。
入了公主府,只觉布置确与荣王府不同,四处小桥流水,风烟醉柳。许是明芳别出心裁,还专门围了一块空地用来种花。
春日暖阳拂过,那些花儿有些已然盛开,有些含苞待放,当真是美不胜收。
进得会客厅中,只见明芳坐在正座,旁边有一位低着头,清秀书生一般的人,不是石望春又是哪个?
“公主。”林长宴以官礼见过,又冲着仓皇站起身的石望春鞠躬道:“驸马爷。”
石望春连连弯腰,明芳看在眼里,颇有些不满的神色。
“驸马何须这般恭敬,按理说应当是臣弟拜见才是。”林长宴略有些尴尬,伸手去扶。
“别拦着。”明芳不屑道:“他既乐意,便叫他拜。”
林长宴虚扶石望春的手臂尴尬的悬在半空,石望春的脸色也红了起来。
此时,林长宴透过他宽大的衣袖,隐约见他小臂上竟有一道青紫色的淤痕。
来不及讶异,石望春已低头说道:“回王爷,回公主,若无旁的事,我便先退下了。”
明芳并未说话,也不看他。
石望春尴尬地退下后,林长宴这才坐下,禁不住用手扇了扇风。
“怎么了,我这公主府热着你了?”明芳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