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榴莲班戟。
江远廷从小不吃榴莲,闻到味都捏着鼻子绕道走。
现在不知道是那榴莲外面裹得面粉太厚了,盖住了味道,还是他心里有气,气到嗅觉失灵了闻不着味,他就那么一口进了嘴里。
江远廷皱了眉,没想到自己把自己糗住了,但到这个份上,他也不可能吐出来,只得喉咙口吞毒药似的吞了下去。
“你有病。”颜浠月轻骂了声。
“诶?”江远廷喝了口水顺下去,榴莲回甘上来,口齿香甜,“还不错。”说着,又继续叉了一块,吃了。
“……”
颜浠月支肘撑了脑袋,别过头去,不想再看他。
后面点的菜很快上桌,吃过饭的几人也重新上了餐具,陪着他们再吃一点。
江远廷解了袖扣,把袖口往上挽了挽,露出一截手臂,又把左手上的腕表摘下放在一边,那冷白的皓腕上便异常明显地露出一条深咖的手链,顶端白玉镂空的洞眼里透出一点明艳的鲜红,绝色,亮眼。
就这样,他还不放心,担心有人看不到,微微起身,伸长胳膊到餐桌中心,故意把两个菜盘子换了换,那手链惊艳地晃过所有人的眼。
徐清稚心领神会,笑着帮他起个头:“这手链很精致,怕不是有人送的吧?”
江远廷把头一点,下颌朝向颜浠月:“她的眼光,不错吧?”
“好极了。”徐清稚赞叹道。
“喔——喔——太好看了。”其他几人也配合得一阵嚎叫。
路沁泽嘴角轻轻一弯,没附和,也没吱声。
而颜浠月气血上涌,要不是想着节目,她就要甩开身走了。
吃好饭,出了餐厅,外面没下雨,风却大,温度急剧下降。
几个女人不约而同地抱臂,挤在一起取暖,等男人们开车过来接。
可等了一会,只有江远廷一个车过来。
她们这才知道,朱成元和古天樵没开车来,两人已经坐了路沁泽的车走了,剩下她们仨都只能一起坐江远廷的车。
阴谋,又是阴谋。
颜浠月瞥去驾驶位上的人,连坐个车都要算计,不给她一点自由选择的机会。
徐清稚和陈瑾华无所谓,拉开后车门先后上了车,颜浠月内心挣扎了好一会,眼睁睁看着工作人员的车都走了,她才不情不愿坐进副驾驶的位置。
江远廷扬了下眉,迅速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夜晚的城市流光溢彩,那些孤独的,感伤的,所有的负情绪都似乎被头顶漆黑的夜空吞噬,让人看得见的只有繁华与热闹。
颜浠月摁下车窗,把视线投在街景上。
这个城市,太久太久没有触碰,每一眼都陌生,每一眼又亲切,夹杂着无数复杂情感。
车里另外三人说些有的没的,颜浠月不想和江远廷说话,靠在椅背上,闭了眼装睡。
可装着装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就真的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颜浠月脑袋空白了好一会,有些不明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