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兰陵人人都道,夏家家主的嫡长女,大不孝。
说她不敬长辈,目无尊长,不守妇道,私会外男,不听劝诫,一意孤行,容貌丑陋,心比天高,殴打母亲,不知廉耻。”
宋弗:“是假的?”
冯家再如何,也不会找一个一无是处的人,来做这么重要的事情。
况且,还有陆凉川的人把关。
流苏:“是,娘娘聪慧。
夏家是兰陵后起商户。
夏鸢是夏家四房的嫡长女,不过因为夏家四老爷宠妾灭妻。夏鸢和母亲余氏,从小,便生活在郊外的院子。
余氏下嫁夏四老爷的时候,夏家还未发达。
余氏用自己的嫁妆做了本金,给夏四老爷去做生意,夏四老爷撞了大运,赚了钱,连带着夏家一族都开始逐渐崛起。
夏四老爷也成了夏家当之无愧的掌事人,成为夏家家主。
而后,夏家主又娶了当地督卫的嫡次女为平妻,把嫡妻余氏以养病为由,另寻了郊外的庄子住下,把嫡女也留了下来。
余氏自然不甘,三天两头让自己的女儿夏鸢回府,去提醒夏家主余氏的存在和功劳。
久而久之,夏家主对夏鸢也颇为不待见,夏鸢两头不讨好,不想去又不得不去,没有结果回来,每次被余氏打得一身伤。
一个十来岁的姑娘,不愿意受两头罪,终于学会了反抗,开始和余氏大吵。
余氏拿捏不住自己的丈夫,后来女儿也不听话,脸上挂不住,她不敢怨怼自己的丈夫,也没有脑子筹谋未来,便把所有的气都撒在女儿身上。
怪夏鸢不是个儿子,怪夏鸢叫不来她的父亲,怪夏鸢无用,怪夏鸢五岁时帮夏家主说了一句好话……
一开始还好用,夏鸢不和她吵了,余氏便变本加厉开始无所不用其极的往夏鸢身上泼脏水。
公子说,余氏这么做,一是为了留住夏鸢,二是为了掩盖自己的懦弱。
损坏夏鸢名声的,便是夏鸢的亲生母亲:余氏。
现在,兰陵的人说起夏家嫡女夏鸢,一个个都嗤之以鼻,毕竟,哪个母亲会冤枉自己的女儿呢。
定然是夏鸢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所以夏鸢的母亲才半点不为她遮掩,反而还闹得人尽皆知……”
宋弗听流苏说完,感觉到了一股窒息感。
“被自己的亲生母亲诋毁,百口莫辩,怕是心里很不好受。
那这位夏姑娘,怎么到了京城?”
流苏:“女扮男装,逃出来的。”
宋弗:“倒是勇气可嘉。”
一个女儿家,从千里迢迢的兰陵到了京城,肯定受了许多苦。
“你可见过她,她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流苏顿了顿,表情变幻:
“奴婢见过,什么人奴婢不好说,娘娘见着了就知道。”
宋弗:“她可有所求?”
流苏摇头:“夏姑娘在京城周边的林城,被人识破了女子身份,差点卖到了青楼,是冯家的人救了她,她自愿入太子府,是为了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