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卿不见了,快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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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天结束,御驾回銮。
萧厉在马车上盘算着年底的事。
前朝大事基本上都忙完了,就等着腊月二十三封笔,能稍微松快松快,陪着叶眠好好过个年。
最近前朝事忙,好几天没去蓬莱苑,含羞草估计又要跟自己生气。
萧厉状似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嘴角的笑容却怎么也压不住。
这次祭天顺利,礼部把立后的旨意赵高天下,还定了立后大典的日子,想是不会再出岔子。
等回去了,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叶眠。
另外,春节还得想办法带着叶眠去趟叶元帅府,明年春天就要大婚了,叶眠还得从元帅府出嫁,总得先认认义父和兄长。
也不知道小含羞草知道自己要娶他做皇后时,会开心成什么样,会不会高兴得连叶子都冒出来。
想到这,萧厉心中难得生出几分雀跃:“不回御书房了,直接去蓬莱殿。”
马车稳稳地停在蓬莱苑门口,萧厉从车上走下来,却见小亭子领着一众宫人跪在殿门口。
宫女太监的脑袋低低垂着,小亭子的面色更是死一般灰败。
萧厉神色一凛:“昭卿呢?”
小亭子哆嗦着惨白的唇:“昭卿……昭卿……”
苏承恩急得一浮尘抽在小亭子后背上:“万岁问你话呢,会不会回话?”
小亭子浑身一颤,一个头磕在地上:“万岁,昭卿,昭卿不见了。”
苏承恩手里的浮尘差点没摔在地上。
蓬莱殿外上百号人,愣是没有一个敢出声的,静得能听见枯树枝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萧厉面色沉得可怖:“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
“昨晚上还好好的,今天早上,奴才进去伺候昭卿晨起,就发现昭卿……昭卿他不见了。”
“你们当得好差事!”萧厉一脚把小亭子踹了个跟头,“都给朕滚起来找,封锁宫门,要是昭卿出了半点岔子,朕诛你们九族。”
苏承恩也急得满头大汗。
旁人不晓得,他可知道叶昭卿那是万岁的心尖尖,拼着对抗朝廷世家也要把他立成皇后,还找了叶元帅给叶昭卿安了个过硬的家世。
要是叶昭卿出了什么事,别说蓬莱苑的奴才了,就算是他这个大总管也得跟着吃瓜落。
苏承恩顾不得别的,拖着肥胖的身体四处奔走,还从殿中省抽了几百个侍卫,就差把皇宫翻个底朝天了,但还是连叶昭卿的影子都没看见。
“万岁,奴才等无能。”
苏承恩小心翼翼地把结果和萧厉说了,立刻跪伏在地上,等待皇上发落。
“找不到?好,好得很。”
萧厉抬手将御案上的茶杯挥落,伴随着瓷器破碎的声音,御书房伺候的太监全都跟着抖了抖。
“还不到一天,那么大个活人就能凭空消失了不成?”萧厉额头青筋暴起,“把进出宫门的记录给朕拿过来。”
“奴才去查过了,从昨晚到今天早上,除了日常采买之外,并没有人出宫。”
萧厉眉头拧的死紧。
宫里伺候的奴才早就在他从太后手里夺权亲政之后换了一个遍,蓬莱苑伺候的人更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想这般无声无息地害了叶眠或者把他带出宫,不太可能。
“各个宫门的记录都查过了?”
“查过了,除了采买的人之外,也就是金雕昨天半夜从宫门飞出去了。昭卿总不能像金雕一样从宫里飞出去吧。”
苏承恩原想着讲个笑话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萧厉的面色却倏地一变。
旁人只道叶眠是年轻公子,他却知道叶眠是含羞草精。
刚刚他只想着叶眠是遭了歹徒的毒手,却没想过,或许是叶眠主动离开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