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认识小含羞草以来,叶眠一直是很安静的,说话声音小小的,稍微戳两下叶子就会脸红。
这还是萧厉第一次看到叶眠哭得这般伤心,泪水不间断地从两只大眼睛里流出来,每一滴都好像砸在了他心里。
萧厉伸手将叶眠揽在怀里,拍了拍叶眠的后背,到底还是放软了语气:“朕这个苦主还没哭,你先哭上了?小骗子。”
叶眠用红肿的眼睛瞅了一眼萧厉,哭声顿了顿,而后就哭得更伤心了,一边哭一边哽咽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萧厉轻轻叹了口气,揉了揉小含羞草软乎乎的头发。
叶眠说的那些话,他并非不理解,相反,他已经思考了整整一个晚上。
就像崔春阳说的那样,他和小含羞草有缘无分,若是强求,结局也只能是让叶眠丢了性命。
“收拾东西吧,朕送你回招摇山。”
叶眠懵了。
几天之前萧厉还一副他不答应誓不罢休的样子,怎么突然就松口了?
他愣愣地看着萧厉,连哭都忘了,眼泪黏在睫毛上,过了好半天才打了个哭嗝。
萧厉被叶眠看得直皱眉:“为什么这般看着朕?”
“啊,没,没有。”叶眠的脸上瞬间红了一大片,不好意思地勾了勾脚趾,“我没想到你能放我走的。”
叶眠咬着嘴唇,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要不,你把立后典礼稍微提前一点,我可以做几天你的皇后,也可以陪你洞房花烛,但时间可能没办法太长。”
他已经查看过体内的妖力,似乎是被抑制住了,耽搁个三五天应是不打紧。
萧厉面色一变:“胡闹,皇后哪里有做几天的,还有立后大典,是要选良辰吉日的,哪里是说办就能办。”
“不办也行。”叶眠眼睛转了转,“我看话本子上写了,婚配就是为了洞房花烛,行那个什么公公之礼,你来吧,我还有一点时间。”
这几日,他也没闲着,一直在想该怎么哄萧厉。
那些讲情爱和婚配的话本子被他翻了一溜够,最终得出来一个结论,丈夫结婚好像都是为了行公公之礼。
萧厉这么难过,说不定也是因为自己没法和他行公公之礼?
那个礼好像挺容易的,一晚上就能弄完,还有的丈夫时间更短,才一炷香的时间,时间太短的还会被新娘嫌弃。
他倒是无所谓,萧厉时间短点也没关系,他们可以多来几次。
叶眠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办法。
他不愧是一棵聪明草。
于是,叶眠开始尝试解寝衣的扣子。
然而,一声怒吼打断了叶眠的思绪。
“胡闹!”
萧厉额头上的青筋蹦起老高,按住叶眠解寝衣扣子的手:“你懂得什么是周公之礼,就在这胡言乱语。”
叶眠被问得低了低头。
虽然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但萧厉嚷嚷着立后这么长时间了,他应该会吧。
“你教我,或者你让苏承恩给我弄一点教这个的书,好像叫《春宫图》什么的》”提起苏承恩,叶眠一拍大腿,“他不是公公吗?他会不会这个公公之礼啊!”
“住口!”萧厉简直要被这棵草气懵了。
这真的是含羞草吗?
怕不是什么专门气人的草吧。
叶眠看萧厉真生气了,委委屈屈闭上了嘴,但手还固执地揪着寝衣扣,过了好半天才弱弱地说:“你真的不要嘛?再不要就没机会了。”
萧厉真恨不得把小含羞草就地正法,但还是咬着牙:“你没想清楚之前,朕不碰你。”
叶眠有点可惜地叹了口气,又小心翼翼地看着萧厉:“那我们算和好了,对不对?”
萧厉叹了口气,刮了下叶眠挺翘的小鼻子:“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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