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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互换（第4页）

我用余光看见马尔福此刻还维持着视线偏左30度的姿势，他似乎是想嗤笑一声，因为我捕捉到他的喉间溢出了点不屑的气音，但很快又被他收了回去。

“没事。”他沉默了一会儿，用一种非常生疏且不熟练的语气——我猜测他应该在尝试让自己心平气和地面对哈利，咬牙切齿一般硬邦邦地回答道，“快上课了，波。。哈。。。哈利。”

呃。。。看样子应该是尝试失败了。

梅林啊。。。。马尔福的搭档居然是哈利，这是不是有点太倒霉了？我干巴巴地感叹道，怪不得那个眼神如此恐怖。

但在这种关键时刻他竟然还能记起来目前用的是我的身体这回事，并且忍住了嘲讽哈利的冲动，简直比我想象得敬业一百倍！

真是个好演员。

我还在这边胡思乱想，就听见“嘭——”地一声，教室的大门被粗暴地打开。

整个教室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开始无比老实地把自己缩成鹌鹑。

板着脸的斯内普像只蝙蝠一样甩着宽大的袍子飘到了我们面前，接着那道极具压迫感的眼神扫过地下的每一个人，最后停在了我。。。的旁边？！

“新鲜的搭配。”斯内普语调平平地吐出一句话，但话语中的嘲讽反而因此被衬托得更加突出，“期待波特先生和埃弗利小姐即将上交的成品。”

身后传来几句零星的嗤笑，是斯莱特林看见格兰芬多吃瘪时的惯有操作。

我眼观鼻鼻观心地低头发呆，却突然感受到那股阴冷的视线从左至右地慢慢游到了我的身上，似乎是在探究什么。

梅林！我猛地一惊，这才想起来我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以往的马尔福绝对会在这个时候跟着嘲笑一句才对，但我光顾着发呆了！

别说是斯内普和斯莱特林的其他人了，甚至不远处的罗恩也神色怪异地看了我一眼。

为时已晚，现在再补上一句嗤笑未免也太过突兀。我紧张地屏住呼吸，下定决心要装死装到底——希望斯内普能把我今天的反常归因于今天心情不好，希望如此。

接着，我就听见身侧传来一声无比刻意的咳嗽。

下一秒，汇聚在我身上的压力骤然减轻，斯内普瞬间收回了停在我身上的视线，接着将锐利的目光狠狠地刺向那个胆大包天的肇事者。

“埃弗利小姐发出噪音扰乱课堂。”他冷冰冰地说，显然已经看出来这是一次刻意为之的干扰，“格兰芬多扣一分。”

说完这句话，斯内普再没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他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扫过整个地下教室的每个角落，接着大步流星地走向讲台，“唰唰”地在黑板上写下了一行字。

“今天我们学习——”他转过身，毫无感情地重复道，“遗忘药水。”

余光里，马尔福藏在宽大袖口中的手指蜷缩了一下，过了几秒，他又慢吞吞地将半截大拇指伸了出来。

这是我昨天晚上和他约定好的一个手势——代表问题已经解决的意思。

我一动不动地维持着刚才的那个姿势，实则整个人已经呆滞——

梅林啊。我咽了咽口水，试图遏制住自己脸颊上莫名其妙涌出的暖意。

我觉得这个世界疯了。

谁敢相信，我竟然会在那个瞬间觉得有马尔福在旁边很安心。。。

这种心理很难被言语描述或解释出来——我们在机缘巧合之下被名为命运的绳索绑在一起，除彼此之外无人再知晓这个秘密，所以对方的存在就变成了自己能抓到的唯一一把保护伞。

不管我和他如何表示抗拒或是试图摆脱这个困境，但我们现在依旧连在一起，所以这就给我一种感觉——

不管我怎么出差错，反正马尔福总会帮我兜底的。

无论是自愿的还是不愿的，永远的或是短暂的，至少在危机突生的那一瞬间，他始终站在我这边，并且没有什么可以让这个事实改变。

未来的麻烦只会多不会少，甚至也许就出现在五分钟后——但我们早就提前给对方留了足够多的容错率，所以偶尔搞砸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