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风声呼啸,屋内祥和温暖。
闻杨叹了口气,收起吉他,说:“可是今天风也很大。”
许见深也低下头,双手插进兜里,眼神里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苦笑道:“是啊,有点太大了。”
闻杨手指渐渐收紧,酒精涌上他的头脑,让耳尖在暮色中充血。他闭上眼,破釜沉舟似的,忽然抓住许见深的手腕。
许见深的酒量比闻杨好太多,现在只是觉得有一点晕,因此格外清楚手上的触感是来自谁。
闻杨眼神迷蒙,脸色有些红,他顺着许见深的手,一路向上抚摸,来到手臂,再到肩膀,最后停留在脸颊旁。
许见深生平头一次心跳这么快,快到他忘记甚至忘记制止,也来不及思考这是什么意思。
闻杨用指腹蹭他的唇边,像是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闻杨。”许见深被摸得微微一颤,“你还醒着么?”
闻杨眼睛里半点清明神色都没了,他坐在窗台上摇摇欲坠,许见深不得不拿开他的手,将他胳膊放在肩上,扶着他。
闻杨似是对此不满,很不配合,又用空闲的手重新覆在许见深的嘴巴上。
万籁俱寂间,许见深听到闻杨在嘟囔什么。
“大点声。”许见深给醉鬼下指令。
闻杨一令一动地说:“许见深,你好烫。”
许见深头疼地捂住他嘴巴,从窗台翻过去,扶着他往屋里走:“好了,不许再说了。”
刚走到闻杨的房间门口,许见深忽然感受到自己手心有些濡湿。
温暖的,潮湿的,带着轻微磨砂似的触感。
像是……舌头在添他?
许见深被自己的猜测吓一跳,赶紧放下手,将闻杨的脑袋扶正,想确认他是否为始作俑者。
然而闻杨的眼睛和嘴巴都已经紧闭,问不出任何话。
许见深头疼地把他摆到房门上靠着,从他口袋里掏出房卡,刷好,再扶他到门口的椅子上坐好,拍拍他的脸。
闻杨缓缓睁开眼,歪了下脑袋:“天亮了吗?”
“是开灯了。”许见深无奈地说,“你一个人可以睡觉吗?”
闻杨没听懂,眨了下眼睛。
“不是,”许见深自知说错话,“我意思是,你自己能不能照顾自己。”
闻杨这才站起来,为了证明自己可以,还高高举起手,在头顶上挥了两下:“可以。”
“……算了。”许见深把他的手摁住,放他背后抓好,“别乱动。”
闻杨喝醉时很乖,乖到就算许见深替他脱外套也没有挣扎,和平时张扬不羁的形象出入甚大。
许见深很礼貌地只替他换了外衣,再把人扶到床边坐好。可是醉酒的年轻人实在沉重,许见深没来得及给他放倒,就被他带着,也一起倒在床上。
许见深还保持着扶人的动作,肩上搭着闻杨的肩膀,面前是近在咫尺的脸。年轻人白得发光,嘴唇因为太干中间出现一条缝,眼皮微微颤抖着。
二人都是呼吸灼热,心跳过快。
许见深清了清嗓,迅速翻身起来,准备离开。
“许见深。”闻杨忽然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