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见深把纸扔进垃圾桶,走到二楼,将耳朵贴近门,没听到声音,敲了两下也不见人出来,便直接推开房门。
陆非晚手里抱着把吉他,可是明显没有在工作的样子。桌上有亮灯的游戏手柄,电脑屏幕上则是跟乐队同事的微信聊天界面。
许见深奇怪道:“你没在写歌?”
陆非晚抱着琴,转回去面向桌子,又转回来,无聊地重复好几次这个动作,不答反问:“知道几点了么?”
许见深抬手看腕表,宝石表盘上指针泛着银光,时针指向十一,抱歉笑了下。
陆非晚不看他,语气不快:“你说会在十点前回来。”
许见深解释道:“下班后桑姐喊我去live聊歌,又碰到熟人,所以耽误了会。”
陆非晚拨着不成调的曲子,语气低落:“哪个熟人?”
许见深走进去,坐在他对面:“闻杨。”
陆非晚忽然抬头,眉头紧皱:“他在那干嘛?”
许见深说:“演出吧。”
陆非晚睁大眼睛:“他?去Live演出?”
“我也很惊讶,我记得他以前是学钢琴的,居然改行在做唱作人。”许见深不吝啬对后辈的夸奖,就事论事道,“不过他台风很稳,虽然刚毕业,功底不比有些歌手差。”
“哦。”陆非晚从鼻子里哼了声,“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许见深愣了下:“不熟啊,碰到两次而已。”
陆非晚这才不再追问,应完再无别话。
空气安静极了,许见深不习惯,开始找话题:“对了,今天公司怎么突然叫你去开会?”
“非要让我参加他们自制的综艺。”陆非晚突然扫弦,吉他发出尖锐的巨响,“我给推了。”
许见深不解:“为什么,这不是好事么?正好——”
许见深本来想说“你的新歌滞销”,觉得这话陆非晚肯定不爱听,便改口道:“正好你的新歌可以在综艺上首发,多点曝光。”
陆非晚觉得许见深的想法很幼稚,冷笑道:“让我去跟一群新人参赛比拼,这是好事?”
以陆非晚的出道时长和地位,作为参赛选手去一个公司自制的综艺,确实是有些委屈。
许见深跟他分析利弊,比如选手比评委有更多表演机会,比如创作类综艺很少见,比如可以认识更多人脉,比如维持曝光总比现在好,云云。
陆非晚想也没想就拒绝:“那些听审团可能连PUNK和FUNK都分不清,凭什么对我的歌评头论足。”
许见深劝道:“我觉得利大于弊,你可以再考虑下——唔!”
陆非晚没有要考虑的意思,毫无征兆地,握住许见深的手腕,拉进自己怀里,忽然强硬地吻他。
“陆非晚,”许见深推开他,沉声警告,“放开。”
陆非晚没停,反而变本加厉地咬他的脖子。
许见深猛地推开,后退一步,手掌甩在对方的肩上:“我说放开。”
兴致被打断,陆非晚不耐烦地皱眉,问:“又怎么了?”
“不是做这些的时候。”许见深冷静抻平刚才被弄皱的衣服,“我们状态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