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一通,林晓山就恨不得拿着喇叭到处通知,众人奔走相告,欣喜万分。
唯独闻杨一天在屋里没出来,连午饭都没吃。
中午时借用安全屋的几个阿姨跑到民宿来送菜,说是感谢老板好心提供的落脚处。
林晓山连连推拒,只说都是乡里乡亲,危急关头下举手之劳。但阿姨们颇有过年拉扯红包之势,林晓山拗不过,只好收下来,盘算着午餐请大家一起吃。
可惜此前入住的情侣一听通航便立即买船票回家,现在民宿只剩下三位住客,除去孟延州这个林晓山不想见的混蛋,可供选择的陪吃人也不多。
林晓山来到二楼,敲了敲闻杨的门,又敲了敲许见深的门。
许见深很快出来,问:“怎么了?”
“庆祝一下,咱一块儿吃顿饭。”林晓山向他展示手中两挂肠,见隔壁没人应,朝门口努努嘴,低声问,“小朋友怎么了?闷一天了,敲门也不应。”
“我……”许见深欲言又止,自己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摇头道,“要不,你去问问。”
林晓山眯起眼:“你自己怎么不问?”
许见深说:“我不合适。”
“哦~”林晓山阴阳怪气地转着音,“以前怎么就合适了?”
许见深不答,只是看着紧闭的房门,有些担忧。
风暴过后,岛上回归从前的平静。如果不是还有积水未干,众多民房坍塌倒地,以及七零八落的行道棕榈,很难让人联想到那场天灾。
许见深吃得心不在焉,一直往楼上看。
直到这顿饭吃完,闻杨还是没出来,许见深有点担心,想敲门问问他,又怕真把门敲开了,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思来想去,许见深坐在院子里,给闻杨发了条消息:[晓山给你留了午餐,在一楼公区。]
等了一会,没人回复。
雨过天晴后,气温很快回升,阳光照在肩膀上,晒得人犯困。
许见深收起手机,靠着椅子,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
迷糊间,许见深听到有人在拍打院外大门。
院子的智能门锁因为风暴坏掉,林晓山只能拿铁链从里面缠住门把手,每次开门都需要有人去取锁链。
许见深揉着眼睛,边打哈欠边走到门口,问来人:“谁啊——”
门口顿了顿,声音沙哑:“阿许?”
许见深瞬间清醒过来,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是我。”陆非晚说。
许见深站在门前,双手插进口袋,并没有挪步:“你来干什么。”
陆非晚又拍了两下门:“阿许,知道岛上出事之后我每天都在担心你,一听港口开放,我连夜就赶过来,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许见深打断他。
陆非晚不甘心:“我有东西要给你看,你让我见你一面,就一面,行不行?”
许见深叹口气,再次提醒道:“我们分手了。”
陆非晚的声音明显变小:“我知道。”
许见深以为他要离开,没想到,他只是抓住把手,离门更近了,带着浓重的鼻音:“所以,我只是想当面跟你说句话。这也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