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企图唤起对方在这件事情上少有的良知:“先生,您确定您伸出的,真的是援手吗?”
苏致钦沉吟半响,认真问道:“我确实也伸出了其他东西,但我认为,昨晚的乔乔也是开心的。”
乔雾:“……”
黑暗当中凌乱、炙热的画面在瞬间冲进乔雾的脑海,她满脸通红,大脑都有片刻的当机。
苏致钦含笑的目光从她发红的耳朵尖,轻飘飘地落在她摆在墙角的油画上。
男人的脸上仍旧是那副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的温和:“另外,我以为你会感激我今天特地帮你找油画的事情。”
乔雾一时语塞。
道德绑架是吧?
乔雾抿着唇,正想告诉他,作为同样没心肝的人,她乔雾,不吃这一套。
却见他忽然微笑着对她伸出手,掌心里躺着那条被平平整整叠好的、乔雾睡前必须拥有的橘色发带。
乔雾:“……”
被拿捏了。
苏致钦的笑容诚恳而谦和。
“不知道我能不能用它来交换你房间的通行证?”
乔雾抬了一下眉毛,犹豫了三分钟,给他让了路。
“希望今晚您不要让自己微薄的信用彻底破产。”
-
纵然房间里暖气开得足,但刚刚钻进丝滑的云被里的时候,多少还是会觉得冷,但今晚,因为里面提前躺了苏致钦,洗漱完的乔雾上床后,居然直接跳过了捂暖被窝这个耗时两分钟的过程。
她睡前不喜欢把窗帘拉得密不透风,她喜欢留一道小隙口,让房间里透进光来。
她侧着身,背对着苏致钦,看着窗前的地毯上落下的、斜长的月影。
房内寂寂无声,直到苏致钦主动打破安静。
“乔雾,你是打算把你妈妈的油画,挂在你房间里吗?”
“是啊,不然呢?”乔雾侧过身,跟苏致钦面对面,“我的公寓太小了,那栋楼里人来人往,也不安全。”
“我到时候毕业回国的时候,再把它带回去,可以吗?”
她以为他是想跟自己聊天,等了半天,却发现苏致钦若有所思地微垂着眼帘,半响都没有说话。
乔雾以为对方是想休息,便也老老实实地闭了嘴。
不知过了多久,她正酝酿出了轻微的困意,忽然听见他叫了声她的名字。
两个简短的音节,在他略低的音调里,有一点闷闷不乐的尾音。
“你可以在这个庄园里,挑个其他的房间把它挂进去。”
“为什么?”
苏致钦沉默了半分钟:“因为在你妈妈眼皮底下,做一些事情,会让我很有负罪感。”
那你就别做。
乔雾改侧卧为平躺,翻身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他,她打着哈欠,没什么诚意地道了个歉:“先生,您又不认识她,您既然都没见过她长什么样子就不要有这么强的的代入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