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里还会有熊出没吗?”
之前突然出现的黑熊,令人心有余悸,也幸亏他们只是在接吻,而不是在更进一步地开展学习工作,不然她恐怕这辈子都会对“做五休二”充满心理阴影。
“不会,这里是平原,对冬天的野兽来说,任何没有藏身障碍物的地方都是不安全的。”
苏致钦给兔腿刷了一层蜂蜜,乔雾闻着蜜糖被火炙烤的甜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路易斯眼见苏致钦没有一丁点儿给他投食的想法,从雪松下起身,抖了抖毛,一颠一颠地自己出去觅食了。
不算太肥的一只兔子,被一分为二,在火架上被烤出了蜜糖般的甜香。
火架不像室内的燃气灶,可以被精准地控制火候,适量的蜂蜜可以让食物的表皮不容易烤焦,同时,也很好地保留了肉汁,不至于太干太柴。
纯正的野味,不需要任何多余的作料,每一口下去,肉皮酥脆流油,却不腻,兔肉香松而软,汁水饱满。
乔雾馋得要命,直接上手撕兔腿,几口香暖的兔肉下肚,她困倦了一天的身体终于慢悠悠地复苏。
如果她的脑袋上有指示数字的话,那她现在的电量正从1%一点一点回到20%。
乔雾心满意足地吮着指尖,忍不住在心里发出喟叹,她之前居然想把苏致钦送给莎娃三个小时,这种傻帽举动简直是在暴殄天物!
这种级别的顶级厨师,就应该把他关进小黑屋里面,每天给她烤各种不同的食物来满足她的口腹之欲!
当然,这种不着边际的妄想,乔雾也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估计说出来,她可能又会被像一袋米一样被他扛在肩上,去猎各种食材。
乔雾有苦,但乔雾不说。
所以她只是默默地、大口大口地吃完自己的半只小兔子,然后眼巴巴地馋着苏致钦手里的那半只。
她咬着嘴里的小骨头,用力嘬着骨头里的汁水,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苏致钦不管吃什么东西,无论是好吃的还是难吃的,都能做到这么斯文优雅。
毕竟,连她做的面疙瘩牌蛋炒饭,他都能用一个最简单的瓷勺,吃出法餐的从容和格调。
真不可思议。
乔雾挥开脑中这一段不值得被铭记的黑历史。
男人吃的每一口都安安静静,他将串兔肉的木条的一端插在雪地上,然后用小刀,将肉一片一片切出来,最后才用刀背送到嘴里,细嚼慢咽。
他珍视食物,所以进食对他来说,更像是一次漫长而悠久地享受食物的过程。
而且,教养良好的贵公子,也相当地爱干净,整个过程,他都没有直接用他尊贵、修长的手,触碰任何一丁点儿油腻的食物。
所以,在柔润的月光下,这么一副骄矜的美人进食画面,乔雾看得赏心悦目,非常有助于消化。
她打了个饱嗝,回味着唇齿里的甘香,她这辈子也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兔兔,想到以后离开莫斯科,都不可能再吃上这种美味的兔肉之后,忍不住有点伤感,所以此时此刻,她由衷地赞美道:“先生,不是我拍马屁,您的野外生存能力,简直能干趴贝爷。”
“贝爷是谁?”他慢慢地从嘴里吐出一块干干净净的骨头,“我不喜欢男人。”
乔雾:?
对上乔雾不解的眼神,苏致钦用一种“我今天白天吃了一块牛排”这种稀疏平常的口吻,认认真真地告诉她:“我干趴你就可以了。”
被车轮子猝不及防滚脸而过的乔雾:“……”
……又被冒犯了。
拒绝被干趴的乔雾,气得一口咬走了苏致钦还来不及片肉的、肥肥的兔子腿。
苏致钦:“……”
无辜的苏致钦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说错话了,但他终于切实体会到了一年前的艺术酒会,艾伯特跟他提过的跟中国情人相处的烦恼——她们总是动不动就生气,莫名其妙的别扭,总是让人防不胜防。
苏致钦垂眸看着木条上的兔肉骨架,开始不疾不徐地用小刀去片肩胛上的瘦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