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兰说:“汪督公若不是太监,那仰慕者肯定不少。”
现在虽然不如某些时间段那么开放,但不管男女、追求意中人都不足为奇。
“不过督公大人虽然样貌好看,性子却太凶了,也不定人人都喜欢。”
万筝说:“这话可不像是你说出来的。”
她还以为湘兰会说,性格不好不要紧,性子能改会变,样貌可不行,此时丑便日后丑,日后丑就一生丑。
李子龙也是长的不错,所以一下子就给湘兰迷住了。
湘兰缩了缩肩:“他不是一点儿凶,是特别凶,你看大毛都怕他。”
平日里大毛那尾巴都要翘到天上了,一看见汪直、动都不敢动。
要论识人,还得是狗。
大毛只是狗仗人势、不敢咬人的,汪直别说狗了、老虎都敢咬一口。
“一看到他那张脸总感觉,万一他一不高兴,直接就能给我脖子上咔嚓一刀。”
万筝无语:“他又不是神经病。”
虽然不知道周误时发的什么疯,但八成和汪直有关,空了找个时间去问问他,她才懒得猜来猜去。
马车渐渐停下来,湘兰撩开帘子,周二正好过来。
“你表哥来了。”
“真的!”
湘兰高兴地跳下马车,果然看见表哥金泽就在前头,应该是专门来接她的。
“表哥!”
虽然好几年不见,两人都从小小少年长大了,她还是上去亲亲热热一番,介绍说:“这些是京城过来办事的,我顺路搭的他们的马车。”
金泽拱手:“多谢各位了。”
“举手之劳。”
“湘兰,把你东西收拾了,跟我走就行,也不耽误几位大人办正事。”
汪直却说:“一起到驿站吧,听说这一路不太安全,在此装卸也不方便。”
湘兰也是这个想法,便先上表哥的坐骑。
这下马车又空了下来,周误时本来想着趁着这时候上来,刚要下马,就给万筝狠狠瞪了一眼,他只好又坐回马鞍上。
“表哥。”湘兰亲亲热热问,“多年不见,你更好看了。”
金泽有些不好意思:“这么多人呢。”
这话要是男子对女子说,那是明晃晃的调戏。若是女子对男子说,也是调戏。
但是湘兰对别人说,那就很正常,她对谁都这么说。
“表哥,你这袋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老山参。”
辽东这地方冷的很,但好东西也不少。
什么人参、貂皮、松子、蘑菇,都是好东西。
尤其是辽东以北的紫貂和黑貂,那都是进贡给朝廷的。便是朝中大员,冬天若有一天紫貂穿出去,也是很长面子的。
那年回娘家,姑姑给湘兰她爷爷带了一件貂,还不是黑貂,爷爷都没敢穿,让人在黑市上给换了银子。
除此之外,珍珠也不少。
合浦的珍珠是南珠,辽东的珍珠是北珠、也叫东珠,是松花江黑龙江的河蚌所产,各个又大又圆。
“那这边是什么?”
她伸手就晃了晃,金泽立刻阻止:“别乱动!那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