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愁余没看懂怎么长孙玄突然就一幅心如死灰的模样,想了半天,估计是京城的前领导对他不太友好,以至于现在嫉妒自己了。
见那边根本不想理会自己,她将说话目标转向龙傲天,邀功道:“长孙先生已经应下我,自此以后愿为少将军谋士,共创大业。”
胥衡睁开眼看她:“这便是你如此早不在客栈的缘由?”
虽然她偶然偷懒,但也知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江愁余心道,如若不是她早起赶来,说不准长孙玄就蹬着草鞋周游天下去做侠客了。
江愁余眨巴眼:“为少将军,我不辞辛劳。”所以你看奖励我点啥。
胥衡却像是没看懂的般,重复了一遍:“为了我?”
江愁余小鸡啄米点头:“嗯嗯那当然。”
胥衡:“招他来共创大业。”
江愁余肯定:“没错!”
“可我无甚野心,亦不想开创大业。”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这下算说到点子上了,自从上次书庐争执,江愁余回去查阅不少书籍,特制定了一套劝造反说辞,总算有用武之地。
她嘴皮子几乎没有卡壳说道:“少将军听我一言,如今诸州蠢蠢欲动,有野心却碍于声名不得动,亟待一明主带领,我同长孙先生曾细细分析,恪州内乱、会稽重文,拿得出手的武将屈指可数,颍州地远人少,延陵山地连绵,而这各州的州牧更是一个比一个拿不出手。”
长孙玄:“不是,我没说……”
江愁余:“闭嘴!”
长孙玄捂住嘴。
江愁余继续说道:“可我同少将军一路行来,这民生艰困,百姓颠沛流离,我不信少将军无动于衷。”
面对她的道德绑架,胥衡眼神都没给她一点,不为所动地看着眼前的湖面。
江愁余左思右想,既然这一套他不吃,她就换一套!
“而且胥家之案背后有多少手脚,少将军说想护着身边之人,怕也是不能如愿啊。”
胥衡语调闲散,意味深长说道:“哦?是吗?”
他目光缓缓落在江愁余腰间的鸟哨上,后者赶紧捂住,点头道:“自然,虽说少将军给了我鸟哨可以自保,但总归不太安稳,若是太平盛世,我自然也不用如此胆战心惊,这几日还消瘦了不少。”
胥衡虽不知女子体量如何,但习武者目光如矩,没揭穿她的胡话,继续接道:“那是我之过,今日便让轻竹给你熬些药膳滋补。”言下之意,那就不做饭了。
接连被拒的江愁余把下巴搁在斗篷之上,见他油盐不进,索性把头偏开,心中暗道:“系统,偏离剧情就算了,怎么这龙傲天比我还没上进心?”
374号:【没绑定错啊,宿主你有没有反思过,还是你不够努力。】
江愁余捏紧拳头,咬牙切齿:“我可以申请揍系统吗?”
胥衡没再听见旁边的动静,他余光瞥向江愁余,只见她抿紧嘴唇,满脸写着不高兴,眉眼皆垮了下去,在那儿不知嘟囔什么。
他几乎不用想便知道是骂他的,却还是生不起气,忍不住轻叹一口气,问道:“你为何要我去争?”
江愁余忽地听见胥衡的话,知晓他有些松动,立刻回头看他:“胥家之恨,我此心难消,为何不争?”
她换了个称呼,“我同表兄是一条船上的人,必然不会害表兄,而且表兄可曾相信天命?”
胥衡没立刻回答,只是认真看了她的神情,同她对视了会儿,才道:“我从前不信。”
江愁余用充满期待地眼光看他:“或许表兄命中有此大运,而我就是来督促你的神女!”
真假掺半的话她说起来毫无压力,尽力说服这位多疑的龙傲天。
“更何况,姨母常对我说,最忧心表兄不过有二,一是身体常健,二便是婚姻大事。天下女子谁人不爱英雄,若是表兄霸业有成,那便可两全其美。”江愁余循循善诱,“若是表兄有心上人,见着表兄英姿必然倾心。”
她回忆了原著,虽然没点明女主是谁,但拿这个来刺激一下胥衡,说不准真能奏效。
在旁边听了半晌的长孙玄心累,听江愁余总算说到点子上,他赶紧帮腔:“小友所言有理。”
说完,就见胥衡扫了一眼他,似笑非笑,“长孙先生便是这种想法?”
长孙玄连忙摆手:“我无心情爱,只愿平众生苦难。”
胥衡收回目光,也问道:“那表妹也是如此想的?”
江愁余闻言,慢吞吞抬起头,想了想原著中的剧情,赶紧护住露在外面的脖颈,艰难说道:“大约也是这样的,毕竟话本都是这么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