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能够想象要是从事文艺行业的江女士(母上大人)看到,得有多崩溃,估摸着是要抱着大喊“暴殄天物”。
画面感太强,江愁余的表情也非常奇怪。
让小心观察她神情的章问虞提着心,轻声问道:“江姐姐觉得如何?我之前同堂兄看过,他称寒鸦之笔还略逊一筹。”说着指尖落在右上角一处。
江愁余循着她的手,仔细看了一眼,看清所写之后才发觉有点不对劲,浑身一僵:我了个大豆,不是,说好的寒鸦,怎么写的是我什么时候死的。
被章问虞指的那处赫然写着——始安三十八年六月,我于窠林城义诊,突闻胥衡进兵京城,敌首以江姐姐性命相胁,胥衡不理,江姐姐自刎,以死破局。
……
江愁余出神,如今已是始安四十六年,原来按照原著,只有两年不到的时间了吗?
惊诧之余,她还不忘回答章问虞的话:“我却以为是点睛之笔,有丹青之妙。”
说罢,她状似随意说道:“不知阿虞可否将这副画留给我观摩一二,我也想仿着画一幅。”
大概是江愁余演技太好,章问虞没看出什么,只当她亦是看不透这画中玄机,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又闻观画的要求,一口应下:“上回江姐姐请我品尝,我理当回礼,这幅画若是姐姐不弃,便赠予姐姐。”
章问虞走后,江愁余目光落在桌上的画卷,想起她略带失望的神色,便打算细细察看那些小字,头往前凑了些,忽然听见隔壁的屋子门骤然推开的声响,她不假思索便收起画卷,塞到床下,随手扯过旁边的书册,于是胥衡一进屋子就见江愁余手里捏着书页,脸被书挡着,他站着垂头看了半晌:“如此好看?”
江愁余隔着书胡乱点头:“书中的戏角儿可谓是凄惨……”
“你拿的不是游记吗?”胥衡戳了戳书面。
“……我是在回味昨夜的话本。”江愁余很快想了借口。
胥衡没信,不过也没拆穿,
江愁余等了片刻发现书那边的人没动静,才放下书看向胥衡,后者迟疑地说道:“我大约要出门半月,不过会让禾安留下陪你。”
此次前去驻守北疆的将领名叫尉迟饶,是他的人,算是费了些手段才推上去的,因此他同长孙玄商议之后还是决定前去北疆一趟,一来是探一探北疆的情况,二来也是叮嘱几句,毕竟这个位置众人都在盯着,稍有不慎便是如今的何瓯。
可江愁余这边他同样放心不下,她方才醒过来,自己便要外出许久,不知她是否能接受,若是她
不舍,他也忍不下心。
“去啊。”江愁余毫不犹豫道,一般胥衡不轻易外出,一出门便是有大事。
“我要去半月。”胥衡拿掉她的书,同她对视。
江愁余虽然不明白为何要重复一遍,但鉴于热恋期的耐心,于是她也回了一遍:“你去吧。”
胥衡深深看她一眼,面无表情:“鸟哨别再弄掉了。”
果然昨日长孙玄没说错,某人心大,用不着操心,全是自己一厢情愿。
江愁余满口应下,心想时机正好,她刚好可以趁这一段时日好好捋一下原著剧情。
该说不说,龙傲天的行动力杠杠的,等江愁余睡了个午觉起来,屋子里就只有她一人,推开门就见禾安守在外边。
她合拢门扉,从床下掏出章问虞的那幅画卷仔细看,相比于她在系统那里看的删减版,章问虞所书更像是第一人称视角。
——始安三十六年十二月,我于宫中听闻淮边城沦陷,圣人大怒,命柳相督军,何瓯带兵夺回失地,三战皆败。
——始安三十七年三月,北疆同西北什莫族联合,孔沙关以北地域沦陷。
——始安三十七年五月,作为安国叛臣的胥衡带兵重创什莫首领图伊,斩北疆大将巴戈,夺回恪州,养精蓄锐。
——始安三十七年九月,胥衡接连收复失地颍州、长留、合县以及淮边城。
——始安三十七年十一月,安国除京城及南边疆域外,其余皆由胥家军守城,朝堂议论纷纷。
——始安三十七年十二月,圣人命谢相前往恪州宣旨,胥衡拒旨。
——始安三十八年二月,胥衡以“清君侧”之名,从恪州进兵京城,我出宫遇江姐姐。
——始安三十八年六月,我于窠林城义诊,突闻胥衡进兵京城,敌首以江姐姐性命相胁,胥衡不理,江姐姐自刎,以死破局。
江愁余看到最后,仍旧眼皮直跳,仿佛看到自己的悲惨命运。
章问虞的记录到此为止,没有以下的记录,不知道胥衡登基后是何情况。
坐着默默消化完巨大的信息量,江愁余如今敢肯定章问虞是重生者,她的上一世或许就是原著的剧情,她信赖的江姐姐也就是原主江素,重生后也将自己当做是江素。
想到这里,江愁余开口说道:“374号,帮我查询一下章问虞的好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