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非言掀开这幅画,在这幅画后头发现了一个保险柜。
而想要得知这个保险柜的密码,其实非常简单。
甚至不需要系统出手,只要谢非言按照键盘上留存的指纹位置,以及数字的磨损度,稍稍排列组合再筛选一下,就能得出一个数字。
0311。
非常奇妙的,这个数字竟然不是林鸿影自己或白月光辛羡之的生日,也不是其它什么重要的纪念日,比如说父母的忌日、第一次开画展的日子、第一次获奖的日子。
它仅仅是……桑渐白的生日而已。
谢非言再一次意识到,林鸿影的确是爱桑渐白的。
至少是爱过桑渐白的。
而或许也只有那样认真纯粹、蓬勃热烈的爱意,才能打动一个快穿局的老员工,才能让桑渐白相信,他或许真的能够跟这个人走下去。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林鸿影,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凡人。
无法被苛责……但也无法被原谅的凡人。
打开保险柜,谢非言看到了上层的一个白色塑料袋,以及最下层的一个木盒。
谢非言先是打开白色塑料袋,看到里头封存的一大叠护照和身份证件。
这些护照和证件上的名字千奇百怪,一看就不是正经人的东西,而这些护照和证件上的照片,却不是林鸿影,而是三年前就沉尸利翁湾的那名金发助理!
就和谢非言猜想的一样,那个金发助理的身份并不简单,并且他的死亡也与林鸿影息息相关。
而至于保险柜下头的木头盒子。
很奇怪,它竟然是空的。
没有夹层,没有秘密,没有其它任何的隐藏讯息。
它真的就只是一个空盒子。
可一个空的盒子,怎么会被林鸿影锁在这样隐蔽的保险柜里?
除非,它曾经装载过某个重要至极的东西,这个东西所带给林鸿影的意义之重大,让他连装过这样东西的木盒都高看两眼,锁在保险柜里,不肯让他人触碰分毫。
“原来如此。”
想到《圣灵的诞生》,想到利翁湾的无头男尸,谢非言将木盒放回原处,随手关上保险柜,迅速向下一个地方赶去。
可是,几乎就在谢非言离开书房,踏上二楼走廊的瞬间,一道长长的黑影斜斜投下,吞没了谢非言身下的影子。
谢非言回头望去,只见原本应该在花园修建草坪的花匠,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二楼的走廊尽头。
那花匠有些陌生,不是桑渐白记忆里熟悉的任何一个人,因为这个花匠总是在最边缘的地方,也总是低着个头,只给他人留下一个瘦削的背影。
而直到今天,这个花匠站在了谢非言面前,谢非言才惊讶发现这个花匠原来有这样高,少说也有两米!
可偏偏他又这样瘦,瘦得形销骨立,就好像只是一只骷髅贴了一层人皮!
当这样又高又瘦、近乎扭曲的人形,直直地站在人前时,本就已经足够可怕了。
更可怕的是,他的肩上竟然还扛着一只巨大的篱笆剪刀,黑色的高碳钢在阳光下泛着幽幽的光!
此刻,这个花匠正站在走廊尽头,极瘦极高的身躯挡住了窗外日光,令原本应该明亮的走廊只余一片昏暗。
他一手扛着篱笆剪刀,一手拿着手机,声音含混不清,就像是野兽拟作人声。
“……是的,老爷,找到桑先生了。”
“他就在这里。”
嘟——
简短的两句话后,花匠挂断通讯。
随后,他幽幽的目光向谢非言看来,脸上皮肉缓缓扯动,露出“笑”的模样:
“桑先生,你想去哪儿?”
“老爷说,让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