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休息天,大早上的,门铃响了。
楚昭吐掉漱口的水,洗净脸上的泡沫,从卫生间出来,去开门。
打开门,她先看一只拿了纸袋的手,混合着葱花的油香气扑面而来。
她愣住了,抬起头与一双淡漠的眼睛对视,心头一跳。昨晚那种灼热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越夺递出手,只是一个平常的动作,她下意识地缩起脖子,闭上眼。耳边传来平静冷淡的声音:“吃这个。”
楚昭的手还僵在门把手上,没有反应过来。她睁开眼,去打量他手里的纸袋。大半被油浸透变成深色,与他干净、修长的手很不相配。
说实话,楚昭从来没想过,他拿着浸满油的小吃纸袋的样子。
“你……不要?”纸袋被他捏出褶皱。
“要的。”楚昭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不寻常,松了门把手,双手接过油纸袋,往袋子里一看,油葱饼,之前陈小松给她垫肚子的那种。
唯一不太一样的是,越夺给她的这份是热的,握在手里时间长了,还会感到灼烫。
竟会这么巧?
“吃。”越夺说。
“什么,”楚昭抬头,“现在?”
“嗯。我看着你吃。”
见他坚持,楚昭往旁边让了让,让他进来。越夺坐在沙发一端,她则坐在沙发另一端,还不太饿,就小口小口地吃。有碎渣渣沾在嘴边,落到衣服上,掉到沙发、地板上,她接也接不及。
吃这种东西太小口反而弄巧成拙。想通这一层,她干脆三下两下大口地干完。
她拿了纸,擦嘴和手,注意到越夺的眼神。
后者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或者唇,或者下咽时喉部耸动的幅度。
楚昭不自在地理了下头发,余光里他正在慢慢靠近。
“好……”越夺蹙起眉头似乎在努力地思考描述词,“软。”
“嗯?”她还在想他要说什么。
下一秒他猛地俯身凑过来,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脸。腮帮子被用力按进去,凹进去,分开了她的唇。她几乎以为他要把什么东西塞进来,然而,没有。
大拇指近似按一样的力度,揩过她的唇,唇肉被揩得歪斜堆叠,又弹回原状。
他大拇指像少了一层皮,几乎皮下的嫩肉直接触到了楚昭的唇,有种细密的惊悚。
凑近,再凑近,温热的气息附在她的唇边,似吐非吐:“软软的。”
她猛地推开他,站起身,去拉开窗帘,大把的光前仆后继地涌进来,照亮房间。
越夺虚虚抬手挡了一下。
“今天天气挺好,要不要出去散步?”楚昭没有看他。
越夺靠在沙发上,姿态难得地放松,光笼到他身上,将他的眸子染成铂金纸的颜色,楚昭差点以为不是人的眼睛,而是兽的,收窄的竖瞳。
一种打量、审视、欣赏战利品的眼神。
是她以前从未注意过的眼神。
“嗯,听姐姐的。”
声音几乎不像他本身发出来的,而来自于他身体里的另一个非人生物。
楚昭努力地忽略这种异样:“我去换衣服,你等我。”
她半走半逃地进了更衣室,脱衣服时,视野短暂地被堆在眼前的布料遮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