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问:“姐姐是谁?”
“她。”越夺扭过头,看向楚昭,有种炫耀的意味。
“那姐姐可以让画家把口罩摘下来吗?”
“下面长什么样,是不是有会变形的嘴巴!”
楚昭求助地看向黎老师,后者则微笑地回看她,眼神里带着鼓励。
楚昭只好柔下声音:“小朋友们,大哥哥画画很厉害吧?”
“只有戴上口罩才能画得很厉害哦,”楚昭又说,“蒙面战士不会轻易摘下他的面具。”
很中二,但很管用。
“没错,动画片里说的是这样的。”
“摘下面具能力就失效了。”
“所以大哥哥是蒙面战士吗?”
“用笔战斗?”
楚昭哭笑不得,但好歹也算是成功转移注意力了。
当然,后面被黎老师批评了:“你这么说,虽然暂时解决了问题,但是你这其实是一种偷懒的办法。作为老师,你说的每句话,都可能在他们心目中建立起某种规则和秩序,除非你以后不去打破,否则你可能会失去他们的信任。”
楚昭认真检讨了自己的错误。
下午又跟着黎老师监督小朋友们吃饭、睡午觉,完成语言、手工等课程,一天的体验就结束了。
黎老师向王院长汇报了情况,面试就算通过了。
笔悬在合同的签名处,越母的脸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楚昭深吸了一口气,落笔签下了名字。
管不了这么多了,先斩后奏吧。
从福利院出来,满天空找不到太阳,是蓝沉沉、白淡淡的傍晚。深秋已入初冬,天也晚得早。
越夺安静地跟在楚昭的身旁,两人在榕树下等出租车开过来。
楚昭想到了绘画课上的事。
对于越夺会画画这件事,楚昭并不太惊讶。初中,还有美术课的时候,他的画经常会作为优秀作品展出来。
很难想象,在一众优秀作品中,看到一副优秀到突兀的画。
已经不能摆在优秀作品里了。
后面就有老师拿他的画去参加市里的比赛。
毫无悬念地得奖。
越母得知这件事大发雷霆,先是勒令相关老师辞职,又把家里的水粉水彩蜡笔,一切有颜色的东西全部扔掉。
楚昭以为他早放弃了。
“还想来吗?”
楚昭看向旁边的越夺,天色渐晚,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我们下回还来好不好?”楚昭再问。
“好。”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他能喜欢来再好不过了,这样如果越母问起来,她就有了借口。楚昭说:“那你要向越太太保密。”
“嗯。”他语气里的轻快和期待太明显,像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