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诵眼里涌现出杀意。
可还未付出行动,苏绾缡猝然站直了身子,后退了一步。
窗牖外的阳光此时达到最大角度,毫无预兆地照在陈诵的脸上,刺得他眼睛疼。
苏绾缡单手抬起,流苏垂下,一块玉佩在空中晃荡。
“公子的玉佩,我会送到公子的人手上。”
这话的意思便是不言而明了。
她不仅很聪明,也很有警戒心。
她看到他眼中的杀意了。
陈诵紧绷的后腰松懈了下来,他又换上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怎么在你这儿?”
苏绾缡收好玉佩,滑进袖中的里袋。
“村里没有要进京的人。”
“你要进京?”
“与你何干?”
陈诵笑了。
苏绾缡,比他想象的还要有趣。
她并不打算去官府举报他,也没有要打探他的意思。
她知道自己身份不一般,可她很懂的明哲保身。
反倒是自己,一直在探究她。
方才的话,是对自己的警告。
在成功惹怒自己以后,又立马亮出底牌,警告他遵守承诺。
她不是什么都没有的小白兔,她与他平等地站在竞技场。
动手,只会是两败俱伤。
如今,他们是各取所需。
她要他离开,他要她传信。
可最好笑的是,那张底牌是他亲手给出去的。
陈诵觉得有意思极了,怎么办,他突然不想离开长崖村了。
看着苏绾缡走出房间的背影,陈诵无声勾了勾嘴角。
·
一连几天,陈诵的伤势已经好转不少。
徐清正并没有找到要去上京城的人,无奈,苏绾缡只能自告奋勇接下这门差事。
苏绾缡这段时间出府实在太过频繁,虽然萧执聿并不打探她的事情,可是苏绾缡到底谨小慎微惯了。
萧执聿纵容她,可不代表她能蹬鼻子上脸。
她一直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于是这一天,苏绾缡在与陈诵摊了牌以后立马便去了平乐坊锣鼓街的绣衣阁。
将玉佩交给了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