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缠的手指落到她眼前,在烛火中泛着滢滢的亮光。
故意的,要递到她眼前给她瞧。
苏绾缡眼睫微湿,低着头躲开,脸颊上绯红弥漫。
红唇微张,衣领处雪白若隐若现,发丝凌乱散在肩颈,垂头微微喘息的模样,像是雨打桃花,轻易就能勾起了人心间的恶念。
她既不肯看,萧执聿也不再强求。
低头捧着她的脸再次吻了上去,这一次不再温柔,反而带着几分狠意,像是要报复苏绾缡白日里对他说得那些锥心刺骨的话。
咬着她的唇瓣,趁着她轻哼的瞬间灵活钻入了进去,极尽侵占……
很热,后背抵住的铜镜又很凉,每每被逼到后退时又会被铜镜凉得颤抖着往前。
好像身处半空之中,不知道应该往那个方向走,只能凭借本能地抓住身前的支撑,被迫连得更紧。
可一下又一下地猛烈,却又像是将她扔进了水里,一浪一浪地淹没。
努力忽略着那股异样的快感,分明被打翻的已经受不了了,可是真的停下来又会空茫茫得很难受,不知道到底是要快,还是要慢。
脚尖蹦直到青白,每一下都像是要被撞出天际,掐着萧执聿手臂的指尖不由陷得更深。
梳案上的妆奁,瓷罐全部被推翻在地上,耳畔是此起彼伏的“砰呲”声响,像是有烟花在眼前炸开。
她睁开涣散的眼睛去寻,被萧执聿掐着腰转回,是不容许她有一点分神。
室内温度还在上升,呼出的热气轻易就将铜镜模糊,掩盖了一片春色浓稠。
雾气越来越重,夜色也随之变深,只偶尔能从铜镜中的模糊光影中隐约瞧见一双满是侵略性的眼眸炽热直白地盯着身下的人,那模样瞧着恨不得直接将底下的人直接生吞入腹。
铜镜晃颤得厉害,被震得移了位置,又见一双细白柔荑在身后胡乱地抓着,可瞬间又被一双更大的手掌住,死死按在了案面。
晃动的力道随之加重,铜镜彻底倒在了桌上,十指紧扣着的手交缠,青筋脉络浮现,密汗从上滑落,滴进指缝里……(写的手啊!)
水汽弥漫,到最后,便什么也瞧不见了。
沐浴过后,萧执聿将苏绾缡擦干了水,穿上干净的亵衣裤,抱进了软衾里。
一接触了榻,饶是苏绾缡四肢酸疲,还是卷着被衾迅速滚进了最里面。
被放进浴桶里时,苏绾缡都还是昏昏沉沉的状态,是非常心安理得地在接受萧执聿的伺候。
反正之前每次事后都是被他抱进去清洗的。
这一会儿才算是修养回了一点精气神,有了点力气就继续示意自己的抗议。
毕竟她还没有消气。
见着苏绾缡依旧气鼓鼓对着他的后脑勺,萧执聿不愿意再和她这样下去,伸长了手臂就将她从里面捞过来揽进了怀里。
“你要与我置气到什么时候?”
他借着月色低头看她,很认真的模样,是真的想要一个答案,也是真的很不愿意苏绾缡总是这样花费大把时间因为旁人而对他生气。
苏绾缡并不配合,他想知道答案,她偏不告诉他。
不说话,只是一味去推他。
可她推的力越大,萧执聿揽着她的劲就愈紧。
两个人就跟在较劲似的。
比不上萧执聿,苏绾缡手是很酸的,知道怎么挣扎都是无用功,也不再浪费力气。反而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躺着。
又是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
看着苏绾缡这一连串转变丝滑的动作,萧执聿心间莫名升起了一丝怪异。
他怎么觉得苏绾缡像是真的将他当做了青楼小倌一样呢?
舒舒服服伺候完她以后,她就这样翻脸不认人,连多余一句话都不愿意跟他说。
用之便弃?
现在又是把他当做什么?暖床的奴婢?
这样的想法升起,萧执聿很不满意,看着苏绾缡埋在他怀里眼看就要睡着的慵懒模样,他扣住她的下颌抬起,看她的眼睛,语气沉了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