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从浴室里出来的缘故,他的身上蒙着层晶莹的水,在昏黄的灯光下如同深海蚌壳里贝母育化的珍珠,有着灿烂雪白的光泽。
“它”的回答,直接简单。
下一刻,卞可嘉面庞露出惊愕,被迫扬起线条分明的脖颈。
而那双笔直修长的腿,被看不见的存在分开了。
卞可嘉惊慌间,看到自己的皮肉上多出了一行字,字迹歪扭,仿佛蘸就海水写就,每一笔落下,都带着海风的咸涩和冰凉的触感。
……也带着让他颤栗的痒。
“它”在他的身上写下:
“我不接受,你是我的。”
“我们已经成婚,占有你,天经地义。”
“你从身到心,都该牢牢记住你的丈夫——是我。”
“我会让你,再也不敢去找别的男人。”
“如果妻子不忠,那就c熟。”
卞可嘉注视着那个粗鲁又直白的字眼,只觉得难堪已极。
他完全不能直面这场即将要发生的掠夺,纤密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在煤油灯下不安地颤动,眼角飞上一片红润的羞赧,不安和委屈无人诉说。
他不知道自己泫然欲泣的眼神有多动人,自欺欺人地把脸埋入枕头后,那模样又有多招人怜爱。
但“它”全部都看见了。
很快,“它”就拥了上来,给出强烈的回应。
每一寸身体曲线,都得到了海洋的淋漓拍拂,看不见的海生附肢,游走在煤油灯下闪烁光泽的诱人的肌肤上。
卞可嘉陷入柔软的床垫中,紧咬牙关,抓着被单的指骨弯曲,因用力而骨节苍白。
他知道,“它”生气了。
是他触怒的,所以,他不得不承担起相应的后果。
卞可嘉膝行向后退去,含糊不清道:“不……别这样……”
都是无用功,很快,他就陷入了一滩有弹性的、不会渗入被褥的水团中。
他没有选择,水团挤压揉捏,无处不在的惊涛让他无所隐匿,让他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生命悬于一线,只能颤抖着交付全部的控制权。
海水的击打无情,让他的身体洞开,直到四肢都无法感受。
“它”忍了许久,如今得偿所愿,自然不会赋予无用的怜惜,爪牙已经露出,本就不是善类,事到如今,只会尽情如意地享用渴求已久的美味。
卞可嘉一直在忍耐着所有的声音。
惊涛骇浪拍向从双峰中凹陷的谷地,海水倒灌,又凶猛回流。他的身体都不再属于他,不是被迫在水团中漂浮,就是被迫在空气中悬空,然后承受愤怒。
卞可嘉乌发汗湿地粘在额头,双眼迷离地抬起,看着豆大的汗珠,从自己的鼻梁旁边滚落。
太疯狂了,他腰扭断了也挣脱不了,整个身体的使用权都被掠夺了。
“它”太过凶狠了。
小声哀求毫无作用,只会换来变本加厉的欺凌,卞可嘉已经习得教训,他不敢再求了。
他只能在不间断摇晃的视线中,无措地低头望向自己的肚子。
呜呜呜,不是他胖了。
但是,鼓起来了。
他全身都是海水的味道,还有他自己身体的味道,他被弄得脏兮兮、黏糊糊的,要死死咬住枕头,才能将哀鸣吞入肚中。
他宛如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鱼,摆尾挣扎到渴水却无法言语,求情也毫无作用,只能独自苦苦忍耐。
他颤颤巍巍去看床头的老式钟表。
……才过去了两个小时,他就已经这样生死不知了许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