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虚搔了一下毛动天的脸蛋,小声试探:“我知道你没睡。”
“恩。”一声应答。
楚子虚又说道:“在寺院听经时,你没听过戒嗔恚,都做人了,脾气还这么大。”
毛动天低沉说道:“好,我戒。”
沉默了一阵,楚子虚对毛动天暗示道:“你有没有心仪的人,或兽,或妖?告诉好兄弟我,我绑也给你绑来,让他给你降火。”
第42章云雨巫山情断肠
“你有没有心仪的人,或兽,或妖?告诉好兄弟我,我绑也给你绑来,让他给你降火。”
半晌没见他有个回应,楚子虚凑到了他身边,低声嘲笑道:“我就知道你没有,作猫的时候就忙着欺负我,成妖了天天在我身边。”
毛动天神色甚是复杂地望了楚子虚一眼,开口道:“我,我没有欺负过你。”
楚子虚近看才发现毛动天耳朵飞入了抹淡淡的粉色,便贴着毛动天的耳朵,语气却很郑重其事的说道:“小猫,我们结义时说好了,生死相依,荣辱与共。你这几百年的童子猫,极为罕见,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兽、妖两类都没法混了,连我这好兄弟都跟着你丢脸。你就欺负我吧,我虽胆子小,但绝对讲义气,保证能帮你度过春潮期,让你变成一只成熟的猫,绝不反悔。”
楚子虚因话本听的多,对此事略知一二,自己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以为能应付。
可他还是太年轻,想得太简单了。
轻描淡写的话本,难能教会他怎么行周公之礼。
更何况,他要和男子交合,这本就是阴阳相悖之事。
楚子虚等了一会儿,见毛动天还没动静,以为毛动天也不懂男子之间怎么行礼,便伸出手,主动勾上毛动天的腰。
“小猫,有雄性之间交尾的兽类,我不骗你。我就见过一对雄兔叠在一起打架。要不要我教教你?”
毛动天拨开楚子虚的手,“不用。”
怎料,这只没皮没脸的老鼠又把鼠爪子搭在毛动天的腰上,哄道:“小猫,你别害臊嘛,我们本是小动物,有什么好怕。”
闻言,毛动天终于忍无可忍,倏地掀起盖在楚子虚身上的被子,一双异瞳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打量着楚子虚的身体,嘴角抽了抽,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胆子虽小,但家伙甚大,不过用不到它了。”
言罢,他压上楚子虚,欲擒住那张红润的小鱼嘴,却被一只大手挡在两唇之间。
毛动天出乎意料地愣了一下,眼神里充满疑惑。
只听楚子虚说道:“嘴巴不可以,话本里亲嘴是男女之间才做的事,男和男亲嘴是有龙阳之癖,我们两个是没有龙阳之癖的公妖,不可以做这种事。”
毛动天皱着眉,一头雾水,顿了一瞬,还是顺从得点了点头,不敢越亲吻的雷池半步。
顷刻之间,电闪雷鸣!
窗外疾风骤雨,滂沱连绵,经久不停,涨潮的河水喷涌上岸,淹没了他们曾经一起躺过的石头和一起避雨的大树。
窗内春风一度,拂过湿润的空气,吹醒了兽类最原始的欲望。
一只老鼠主动送到猫的口中,他哪还有活路?
“猫哥哥,好爹爹。活祖宗!放过我~要死了……”,楚子虚声嘶力竭的求饶声皆被雨声和雷声掩盖住。
下了一夜的雨,被雨水浇灌过的花朵,娇艳欲滴。雨露如同镶嵌在花瓣上的珍珠,晶莹剔透,流光溢彩。
哭了一宿的楚子虚,四肢百骸仿佛被碾碎了,连抬手都困难,他费了好大劲儿,眼睛才睁开一条缝。
他心说:“干这事可比被雷击要恐怖,雷劈仅一瞬之痛,毛动天却是永动不停。”
他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结出果实,肿成了桃子眼,还是又红、又大、又汁水多的桃子。
刚张开嘴,喉咙一紧,想出声又发不出,毛动天给他饮了几滴甘露,他才能哑着嗓子骂道:“娘、的,都说为兄弟两肋插刀,我是被兄弟连插无数刀。我怎么早没观察过你那里,居然杀伤力这么强。”
消火后的毛动天,满面春风得意,一听此话,被逗得眉开眼笑,悠悠道:“你真够讲义气的,说不反悔就不反悔。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楚子虚中途有过反悔,喊过救命,没有用啊!
没有任何生灵会来救他,他只好绝望得接受毛动天的酷刑,心中暗想:惨了,牛皮吹大了,这可真是耗子逗猫——惹祸上身,耗子睡猫窝——不知死活,馋猫吃耗子——生吞活剥。
楚子虚好不容易,撑了身子半靠在床柱上,浑似死里逃生般,嘴里发出斯拉斯拉的抽气声,即便是眼下的这种惨况,他仍慷慨言辞,有气无力的说道:“那是必须的,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同穿一条亵裤,连对方身上的痣长在哪里都知道的好兄弟,我应该被评为感动无定山的最讲义气兄弟,不对,是感动阎浮洲的最讲义气兄弟。”
毛动天捧腹大笑,良久,才直起身子,眨了眨眼,笑得如沐春风说道:“何止,你应该被评为感动四洲六界的最讲义气兄弟,好兄弟,今夜还来吗?”
一听毛动天这么问,吓得脸都白了,如临大敌一样,抖抖颤颤得说:“以前,咱们,在,在,寺院听经时,你,没听过戒银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