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虚桃花眼一眯,道:“区区魔界小事,怎敢有劳前星云派首席弟子。”
毛动天噗嗤一声笑:“这个‘前’字用得好,用的妙。”
他整理着仪容道:“我不死,星云派也不会解散,虽说是师父借刀杀人,但你这把刀也有责任吧,我不怨你就算了,你倒是挖苦起我来。”
楚子虚从袖里掏出一封信,甩给毛动天,“星云派散了,动天道人的名气可不灭。”
毛动天一看信封:动天道人亲启。
拆开后念道:“寒暑不居,时节如流。曩者闻君罹厄,不胜悲怆,尝设清醮于玄都观中,遥祭英魂。讵料今闻故人尚存,竟侍魔尊之侧,余心震骇,几疑幻听。
忆昔共参玄牝,犹在目前。今特遣黄鹤衔笺,愿邀故人重会。若得再睹清仪,当烹雪煮茗,岂非大善?——鹿曲拜上。”
楚子虚嗔道:“你的‘情书’都送到魔域了。”
毛动天道:“这哪是情书,这夜澹派的鹿曲掌门亲笔。”
楚子虚抢过信纸,扫了一眼,便团成了一团,阴阳怪气道:“我哪知道,我又没收过情书,不像你,整个阎浮洲女修的梦中情郎,据说星云派的锅炉房都全靠首席弟子的情书当燃料。”
因毛动天天生嘴角上翘,看不出表情是喜是怒,淡淡道:“嘿,子虚,你当年给我和丹心仙子牵红线时,可不是这个口气啊。”
楚子虚急道:“还不是我失忆了!”
而后拍着自己的大腿:“我竟然亲手把我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牵在一起,给自己找情敌。”
但见楚子虚皱着眉、憋着嘴,满脸悲怆的表情。
毛动天拍了拍楚子虚的肩膀:“你自己给自己喂的醋,捏着鼻子也要喝下。”
楚子虚轻哼一声:“小猫,我问你,你当时是不是对丹心仙子动心了。”
毛动天异瞳紧缩,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道:“我不想骗你,的确动心了,你的姻缘线真是灵,牵上就动心了。”
此话一出,楚子虚的眼眶里秋水凝波,星眸低缬。
转瞬之间,毛动天已经抱住楚子虚,将下巴抵在楚子虚的肩上,贴耳低声道:“你知道么,你的红线太灵了,我刻意回避对丹心的感情,忍的好辛苦。只因我先有了一位竹马之交,与我情投意合,有过肌肤之亲。我不能做负心汉,更不能辜负了他的一片深情。若是没有遇见他,我会毫不犹豫的与丹心仙子双修。”
楚子虚猛然想道:“对啊,但凡两个人被姻缘线连上后,自然会产生情愫,不可抗拒。毛动天却能克己复礼,不越雷池一步。”
想通了这一点,楚子虚情不自禁的吻上了毛动天的侧脸。
“子虚,你干嘛。”
楚子虚道:“毛动天,还算你有良心。”
说着,把双雄剑递给毛动天,“走吧,带我去见见夜澹派掌门人,我倒要看看是谁写出此般感情真挚的信。”
一只飞剑凌驾于空中,一双玉人踩在飞剑上。
毛动天御剑时,疑惑道:“我苍玄派无人认出我来,我和你的绯闻是大抵是从清虚派传出的。”
楚子虚道:“对,是我让紫耀掌门宣传的。”
“啊?”空中的飞剑偏了几分,又平稳飞正。
楚子虚又道:“我把消息放出去,为了引临沧上钩,况且,我和你之间。可不叫绯闻,是事实。”
毛动天道:“我以后可怎么面对那些旧识,臭老鼠,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修真界以结出金丹为正式入道标志,结内丹后能修炼到元婴期的人大约只剩十分之一,而能修炼到出窍期的人约剩万分之一,已经是凤毛麟角的高手了。
至于修炼到分神、合体及以上的人,都是有头有脸、有名有姓的人物了。
能达到大乘期的人,更是屈指可数。以毛动天以生前的修为,便是屈指中的一指。
因修士的上层就那么些人,流言蜚语不出一日,就能传的人尽皆知。
比如,紫瑶年轻时候的风流韵事。
再比如,魔尊大人是个断袖,从地府抢来个白衣公子,是一位已故的大能修士,拜访清虚派也带上那位了。
再比如,今日魔尊又带着这位白衣公子莅临夜澹派,魔尊走到哪都带着这位公子,真是形影不离呢。
到了夜澹派,无需自报家门,毛动天刷脸即可。
只是众人有点震惊,都偷偷小声议论道:“他十年前不是死了吗?”
鹿曲掌门听闻毛动天到了夜澹派,当即大喜,连忙跑出来迎接,一把搂住毛动天,捶着毛动天的后背:“动天老弟呦,你可回来了,你出殡时,我整整哭了一天呢,是哪个不开眼的坏人,居然敢对动天老弟下此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