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鹿曲狠力一拍桌子,打断道:“动天老弟,说来惭愧,我对不起你,但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毛动天眉头一皱,静静听鹿曲解释。
夜澹派有位弟子叫鹿漓,本是星云派的弟子,后改投夜澹派,与临沧真人交好多年。
有一日,鹿漓突然失踪,而鹿漓最后一次去的地方便是星云派。
鹿曲派人到星云派询问鹿漓的消息,却吃了闭门羹。
其中一位夜澹派的弟子火气旺盛,与星云派弟子打了起来。
据一位逃回来的弟子说,临沧出手,亲自杀了那位夜澹派弟子。
鹿曲便亲自带人到星云派找临沧讨说法,谁料,临沧不承认此事,称从未见过夜澹派弟子来访,更不知鹿漓是何去向。
但是鹿曲能感知到星云派里有鹿漓的灵兽的气息,断定临沧在说谎。
于是,鹿曲与临沧产生争执,两派之间便打了起来。
楚子虚问道:“只打了一场吗?”
鹿曲掌门道:“是两场,第一场念在动天老弟的份上,并未伤及无辜,只想示威,让临沧交出鹿漓。可是过了些天,我再去星云派讨要鹿漓时,察觉到灵兽的气息已无,唯恐鹿漓遭遇不测,便再次与星云派交战。这次两派弟子难以控制,皆杀疯了眼。”
闻言,毛动天的眉毛拧成了一团,与嘴型恨不协调,说道:“掌门您向来宅心仁厚,从不滥杀无辜,怎会如此。”
楚子虚猝尔问道:“哪天是不是个雾天?”
鹿曲思考片刻:“尊上怎知?的确,那天大雾。”
楚子虚和毛动天隔空对视一眼,若有所指。
毛动天道:“掌门,您不要自责,这场争斗,是师父…乃临沧真人特意策划,雾中早已下毒,故意让人情绪失常。”
鹿曲吼道:“这是为何?之前我与临沧老贼井水不犯河水,他为何如此?”
毛动天摇摇头,轻叹一声。
楚子虚道:“还有一件事,不知掌门是否记得,贵派两千年前与苍玄派有何瓜葛,可有发生过什么大事?”
鹿曲镇静一瞬,手指轻轻敲着椅子的扶手,喃喃道:“苍玄派地处荒漠,与我派鲜有交往,哪有什么大事。不过我突然想起星云派两千年前出了桩桃色丑闻,好像与鹿漓有关,而后鹿漓便加入了夜澹派。”
“桃色丑闻?”楚子虚问道。
鹿曲道:“我也不知具体何事,当年我看鹿漓是个人才,不计前嫌收留了他,再说谁年轻时没犯过错呢。”
楚子虚挠了两下后脑勺,觉得这些事有所关联。但一时之间,难以琢磨透。
毛动天不知北海道人被楚子虚抓去审问临沧下落,顺口问了鹿曲一句:“掌门可有听说师……额……临沧真人的下落?”
鹿曲手指也不敲了,低着头,专注思考着陈年往事。
“自从星云派解散后,世人皆传临沧携镇派之宝私逃,行踪不知。我以前听鹿漓说过,临沧和鹿漓曾经是同乡,老家同在扶桑,不知临沧是否会去此处。”
毛动天:“……”
鹿曲许久未见毛动天,又拉着毛动天讲了这十年中修真界发生的一些变化。
无疑是这十年里没有魔修的干扰,阎浮洲太平多了,修士们心无旁骛,忙着修炼,哪个派谁谁飞升了,哪个派谁谁当掌门了,随后又为毛动天惋惜,问毛动天明明修炼至大乘境界,为何迟迟不飞升。
楚子虚挑眉问道:“小猫,你何时到大乘境界,为何不飞升?”
‘小猫’这个称呼一叫出,鹿曲脸上的表情立时变得晦涩。
修真界漫天的传闻中,把魔尊怎么宠爱毛动天,编得天花乱坠,言语淋漓尽致,堪比禁书情节。鹿曲本着非礼勿听的原则,仅略知一二,便不敢深究。
毛动天对于楚子虚的疑问,避而不答,继续拉着鹿曲叙旧畅言。
楚子虚不便打扰他们,一个人自娱自乐。
静静喝着茶,逗着鸟,仿佛身处世外一般。
“咕咕、唧唧、嘎嘎……”(鸟叫声)
楚子虚:“你是鹦鹉吗?”彩色小鸟:“你是鹦鹉吗?”
楚子虚:“你会学我说话。”彩色小鸟:“你会学我说话。”
楚子虚:“你个傻鸟。”彩色小鸟:“你个傻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