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都唱完了,说好的,快把东西还给我。”
这地方真是一刻也呆不下去,某人的行为简直是在玷污她毕生的艺术操守。
后台已经没剩多少人,除了地下live的工作人员,其他乐队在唱完演出曲目后便早早离开,全场也就只剩他们乐队四人还留在这。
“早就想问了,你到底拿了好好什么东西?”
长至肩部的黑发懒散得搭着,发尾挑染着渐变的酒红,一双狐狸眼天然上翘,明明没什么表情但说起话来却像是在调笑那般不正经。
“说起来,阿和,好好唱歌这么好听你怎么不早说。”男人气不过地一拳锤过去,“这水平是小学唱歌三等奖的水平吗?你家小学三年级唱成这样?”
不等苏和回答,男人便立马反应过来,“还真是你家的,不对,也算是半个我们家的。”
“善俊哥你别闹了,我严肃着呢。”
自家这表哥什么都好,就是嘴漏了点,所以绝不能让他知道她在干的事,否则,他非得嚷嚷到全世界都知晓不可。
撅着嘴瞪着眼,明明已经够努力板起脸了,但未消失的婴儿感还是让人一眼觉得她像是在撒娇,忍不住想欺负一把。
事实上,他也的确这么做了,手指收着力道捏在苏好脸上,边点头边敷衍,“嗯嗯,超级严肃,超级正经。”
“善宇哥,快把你哥带走。”
苏好忍无可忍地偏过头大喊,另一人见状无奈地摇头走来,手下动作却是强硬地将自己胳膊卡在长发男人的脖子上,将其硬生生拖走。
两人容貌长得极为相似,几乎可以说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便是头发长度。
另一人头发恰至耳上,发尾也似酒色浸泡透着殷红,只不过,相比哥哥勾。人的狐狸眼,作为弟弟的他倒是更为稳重。
严重怀疑,他俩兄弟位置该反一下。
没了旁人打扰,苏和终于从他那宝贝到不能再宝贝的贝斯上挪开眼,手里晃着一叠不知从哪掏出来的白纸,看上去像是勾勒着线条的样子。
“你真是翅膀硬了,苏好好!你一未成年上哪知道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
有些就连他都不知道,真是活久见涨见识。
天知道他一早上看见这些画的冲击性有多大,真的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活活憋死。
有道具的,没道具的,有在镜子前的,有在秋千上的,还有的竟然……咳咳。
反正是玲琅满目,应有尽有,大开眼界,大为震撼。
“我看你别姓苏了,改姓黄吧,以后你的居民卡上就写hao·huang得了。”
四周静悄悄的,静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虽然早在他训斥之时,人就已经将脑袋垂在地上,看着一副知错能改的模样,但深知自家妹妹是哪种人,这货绝对在心里狠狠骂他白眼狼。
没错,就是白眼狼!
她昨晚好心好意跑去酒吧,大晚上十二点,还是她生日,这世界上哪找出第二个这么善良可爱的美少女,看他可怜没处去(其实是不知道他哥具体住哪)就好心收留他一晚。
谁知,这个恩将仇报,狗咬吕洞宾的家伙竟然早早地偷偷将她毕生的稿子给带出她家,那可是她一路走来的见证,从粗糙走到精湛,从稚嫩走向成熟。
还说什么不过来这就把这些画一一拍给爸妈,笑话,她是那种能被人拿捏的吗?
告诉你,她还真就被精准拿捏住了。
平常看起来一副懒散到极致的样子,但真的动起怒来,苏好还真有点怂他。
不过,照现在情形,要真动怒他早就把纸撕烂烧了,绝不会还留在手上。
压着褶的眼皮朝她凉凉一掀,锋利的眼神跟刀子般甩来,苏好差点没忍住转身逃跑。
她双手握拳,强撑着一口气梗着脖子,不服气地小声辩解,“我,我成年了,18岁。”
呵——